君佑瑤諷刺一笑,不再看她。
她被帶進了大會議室附設的音響室,身上的包已經被徹底搜了一遍,裡面放著她的一些私人物品,還搜出了最關鍵的藍色u盤和一個黑色口罩,和影片裡的一模一樣。
藍色u盤裡也果然有瑋泰的那一份重要資料。
“君小姐,你還有什麼話想說的?”來給她錄口供的是分局刑警大隊的一名隊長,姓陳,長相粗獷英偉,眼神銳利如刀,看著像是個能做事的人。
君佑瑤看了那個u盤一眼,u盤確實是她的,還是她從公司帶回來的那一個,不過她早幾天就放在寢室沒帶著了。
能在她寢室拿到她的u盤,看來這裡面於涵琪也插了一腳。
還真是死性不改,是覺得於家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多是嗎?過年時林默默的事也是。
於家,看來是準備不撞南牆不回頭了,那就乾脆撞死算了。
君佑瑤看著那個u盤眸色已冷如寒冰,她看著面前的陳隊長,第一次義正言辭的說明:“那個偷盜的女人並不是我。”
“你怎麼證明不是你?瑋泰那邊可是人證物證俱全,不僅有影片證明,還有不止一個人證,他們都一口咬定是你花錢讓他們辦事的,更把你們交易的細節交代得十分清楚,以我辦案多年的經驗判斷他們不像是在作偽證,再加上從你包裡搜查出來的物證。”
陳隊長滿臉嚴肅,並不為她的辯解動搖:“君小姐,不利你的證據有一大堆,我實在看不出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吧,爭取做個誇大處理。”
作為一名老警察,他很懂得怎麼讓犯人心虛,但前提是面前的人不是君佑瑤這種心性堅定的人,別說她本就問心無愧,就算她真的犯了事,也不可能僅憑如此就鬆懈了心防。
她的臉色始終如常,素手端起瑋泰工作人員送來的咖啡杯,杏眼戲謔的挑起,看著他道:“陳隊長辦案多年,難道就不覺得這件事做得十分粗糙嗎?暫時拋開那些所謂的證據,這些我待會兒會解釋,我們先來談談這個案件本身。”
“案件本身?”
“對,案件本身。首先撇開我一個公司董事長竟然親身上陣偷盜,還粗心的除了戴一個口罩之外沒做任何其他有效偽裝,更可笑的被監控攝像頭拍下作案過程這麼奇葩的事不提,就是那個四十六樓的員工大鬧吸引其他人注意的事就有些經不起推敲。”
“四十六樓的員工起碼也有二三十人吧?一個人鬧得再厲害也不可能完全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再說那位科研事業部的負責人萬一不出去看呢?除非……”
她意有所指的透過透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也在接受問詢的科研事業部負責人,那人似乎是叫賈明宇,中年斯文男,形象還算出色。
陳隊長聽她這番分析確有幾分道理,雖然看上去這案子已經證據確鑿,但確實有些說不上來的怪異。
他也曾耳聞君寶這個年輕董事長的厲害,她絕對是個聰明人,為人強勢行事穩妥,在扭轉頹勢方面更是無往不利,那次海洋館事件他也曾看過,可以肯定這小姑娘絕非泛泛之輩。
像她這樣的人真的會做這樣虎頭虎腦的事。
哪怕她的公司真的出了問題,也沒必要誇張到堂堂董事長親自去偷同行的資料,換成是他肯定是花錢請人辦事,這樣即便出事也可以推個乾淨。
所以這件事本身確實存在很大的問題,以他們這一行的經驗,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案件太過順利了,就好像是……有人刻意設下的套引誘他們照著她安排的劇情演出一樣。
而君佑瑤所說的第二點也是個問題。
“……除非什麼?”陳隊長聽她話斷在關鍵處,有些心急的追問。
君佑瑤輕啜一口咖啡,任那澀澀苦味滋潤唇齒,然後抿唇一笑:“除非我同時也買通了那位負責人,讓他在聽到動靜後就立刻離開辦公室,並且配合那位鬧事者把所有員工都引了過去,他是公司高層,他的話可比任何鬧劇更有力有效。”
陳隊長聞言一怔,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他辦案多年,很快就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賈明宇很有可能有問題。
他讓手下附耳過來,讓他儘快去調查賈明宇的資料,並讓一名小警員去詢問四十六樓的員工當時賈明宇離開辦公室後有沒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咱們的人民公僕在某些時候辦事還是很快,沒多久就把賈明宇的祖宗八代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包括他的就學就業經歷,還有財務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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