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嫿曉得太子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樣的話,卻也不相信他會真的這麼好心,親手將自己所有的心血付之東流,這裡頭分明就是有詐,偏偏為了姜家,姜嫿還是想看看他這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你們姜家如今已經是階下囚,姜小姐是還想用什麼做籌碼來跟本太子談條件嗎?倒不如乖乖順從,說不定還能叫你父親少受些罪。”
太子的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墨子暄冰冷的聲音:“太子有什麼話,只管在這裡說就是了,不然孤男寡女的,要是傳出什麼閒話來,那可是會有損你的清譽的。”
看到他的身影,姜嫿倒是安了心。
只是太子卻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分明就是讓墨子晗將人給引走了,現在突然出現,只能說明墨子晗的計劃失敗了,即便是姜父已經鋃鐺入獄,他心中卻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世子這話不對,事關重大,當然不能讓外人知曉。”他定了定心,冷笑一聲。
如今,萬事都已經成了定局,即便是他們再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翻身。
姜嫿在心裡頭細細思索了片刻,忍不住抿起了嘴唇。
她心知太子的那些腌臢心思,卻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能夠救出自己父親的機會,說不定這就是唯一的機會。
姜嫿思慮到這裡,忍不住拉了拉墨子暄的衣袖,給他遞了個眼神。
墨子暄雖然曉得這是姜嫿叫自己安心的意思,他卻還是不能接受,連忙抓住姜嫿的手:“卿,不可,咱們另想辦法。”
“沒事的。”姜嫿是不願意放棄這個近在咫尺的機會的,上一世,她已經親眼看著自己的爹孃捲入謀逆之中,這一回,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再讓自己的父親平白蒙冤。
她拍了拍墨子暄的手,叫他安心,而自己則轉頭答應了太子的要求:“走吧。”
話音一落,她便上了太子的馬車。
墨子暄將自己的手掌攥成了拳頭,狠狠地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雖然一直勸說自己靜下心來,但還是將自己隱在了黑暗當中,並沒騎馬或是馬車,而是趁著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一個翻身就上了太子的馬車頂,隨後便屏息凝神,仔細聽著馬車裡頭的動靜。
馬車裡頭的姜嫿更是一直都保持著警惕,仔細觀察著太子的一舉一動,妄圖能從中找到什麼破綻,不曾想,一直到目的地,太子都是規規矩矩的。
這下子,讓姜嫿心裡頭的警惕更高了一層樓。
她站在酒樓門口細細觀察了一圈,不曾想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太子的確沒有佈置任何的人馬,這樣的異常讓她不由得懷疑起太子到底想做什麼。
太子看到了她的模樣,忍不住冷笑一聲:“姜小姐便是這般信不過本太子嗎?”
“嗯?”姜嫿蹙了蹙自己的柳葉眉。
“你父親已經鋃鐺入獄,你除了在本宮這裡求到什麼眉目,是沒有法子再幫姜家度過難關了,你一個走投無路的弱女子,還需要本太子再多費什麼心思,你大可安心,我沒有在這裡佈下陷阱。”太子這話將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給輕而易舉彰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