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強烈的思緒耗費了他本就不多的營養,人的腦子是最頂級的配件,而最頂級的配件能耗自然就高。
人腦正常情況下的能耗,能佔到人總體消耗的20%,大腦急劇活動的時候,更是可以高達40%。
從兩萬米的高空一路掉下來,強烈的擔心、害怕,以及對於降落傘的操縱,還有對未來的悲觀等等一系列腦力活動,這短短的下降過程,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艱難的開啟救生包,然後拿出裡面高含糖的巧克力吃了幾口,才緩過來一點點。
生物學上的狗不能吃巧克力,不過他可以。
糖也是好東西,穿越眾如果不能帶知識,那就多帶點兒糖吧,比玻璃、肥皂這些都好使,如果能帶點能繁育的後世良種甜菜、甘蔗之類的,再加上製糖技術,那你就是穿越者中最靚的仔!
定下神來,他又慶幸起來,不管怎麼說,自己活下來了,那接下來只要自己不作死,那就過得不會太差。
畢竟這邊對俘虜的態度,那是出了名的好,他們甚至能讓戰俘開奧運會!
他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槍扔得遠遠的,還特別顯眼的那種地方。
這裡是田地,沒有野獸,那手槍就鳥用沒有了,咋滴,難道還能靠著這把小手槍打出去?這種當年老頭子帶著幾百萬大軍都辦不到的事情,未免太難為我這個小小的少校了。
這東西在手上就是個禍害,就算對方的民兵自己動手,寧願老老實實挨頓打,也不願意把這東西放在手上,萬一捱打過程中沒控制住自己咋辦?那才是真的死定了。
扔得遠遠的,那就沒事兒了,只要我不想反抗,那我就毫無破綻,無敵了屬於是!
現在他甚至有些期待對面的人抓住自己了,那意味著馬上就有取暖裝置,好菜好飯。
大不了挨最狠的打,吃最好的飯嘛。
那點兒巧克力根本不頂事兒,還是餓。
而我們的飛行員這邊,已經上了擔架,被鄉親們抬著往村裡走去,為了決定往哪兒抬,幾個村子的人差點兒沒打起來!
他說了好幾次“鄉親們,我自己能走”,但是毫無卵用,鄉親們熱情的把他按到了擔架上。
那名女衛生員甚至搬出了大殺器:“我是醫生,你是傷員,你得聽我的,這是命令,對吧?同志。”
我這也沒什麼傷啊,飛行員放棄了掙扎,誒,這擔架躺著還挺舒服,想著想著,他逐漸睡去,周圍鼎沸的人聲,讓他非常放心。
就在這邊歡天喜地的將英雄接回自己村裡的時候,另外一邊,方少校卻是久久沒有等到抓他的人。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難道我這麼大個行走的軍功章,就沒人要了不成?
還沒來人抓他,這讓方少校非常難受,靴子沒落地,他就一直得提心吊膽。
而且,他很餓……
但是讓他難受的是,都掉到地上一個小時了,還是沒人來,這讓他有一種被世界遺忘了的憤懣。
真是的,管殺不管埋是吧?打下來了就不抓了?難道還要我自己走去投降不成?
太欺負人了,我就不去,實在走不動了。
他把降落傘往身上又裹了裹,繼續等待,我就不信了,他們難道就真不來抓我。
又在清晨的寒風中瑟瑟等待了幾十分鐘,他終於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點兒聲音。
“是那個吧?”
“對,應該就是他,走走走,抓住他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