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舟身上的體溫漸漸涼了些。摸了摸他的額頭,燒似乎也退了。
那奇怪的女人站在一旁,淡淡的說著:
“那條大黑狗,在那荒郊野嶺裡修行,好端端的就被你們給撞死了。不但如此,你們還剝了它的皮,吃了它的肉,那黑狗是誰啊,它可狗祖宗,這一死啊,那怨氣能小得了?所以,找上你兒子,也是情理之中事兒。”
唐五洲當了十幾年的公務員,典型的無神論者。
什麼狗祖宗之類的,在他的眼裡,聽起來簡直是太可笑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兒子還活著,就是萬幸。
至於這個女人,待會兒再跟她算賬。
唐五洲安撫著兒子的時候,那女人在他身旁繼續說著:“我用的這小半斤花椒,只是暫時控制了那隻黑狗的怨氣,要想你兒子完全康復,你必須得像我這樣……”
女人在一旁繼續說著,唐五洲沒有跟她搭話。
他覺得,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用這樣變態的法子來折磨一個小孩子,不是變態,就是腦子有問題。
只是,唐五洲想不明白,半年前,自己在川南縣撞死那隻狗的事兒,他連我二嬸都沒說,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清楚。
於是,他回頭正要問她,突然看見空蕩的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就連最中間的那口大鐵桶,也不見了蹤影。
低頭,唐五洲看下懷裡的兒子。
只見唐木舟的額頭上,還貼著一顆泡得鬆軟的花椒,伸手拈起它來,用手輕輕一碰,就在指尖劃開了。
就砸這時,一陣寒意,從腳下襲來。
懷裡的兒子,突然打了個哆嗦,他瑟瑟地說著:“爸爸,我好冷……”
唐五洲也冷。
他用脫下來的衣服將兒子裹得更緊了。
“小舟,別怕,有爸爸在。”
說著,他抱著兒子大步往外走,剛走出後廚門,唐五洲又驚呆了。
就在剛才還是人滿為患座無虛席的大堂,此刻,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了。每一張桌子上,剛才那一鍋還正在翻滾的牛油鍋底,此刻已經全部凝固了。
麻香四溢的鮮辣氣息,混著濃重的牛油味,在空氣中彷彿也凍得靜止了。
桌子上杯盤狼藉,之前大快朵頤的食客們全都不見了蹤影。
透心的寒意,從各個方向朝唐五洲父子襲來,深吸了一口氣後,他抱著兒子就朝火鍋店門口走去。
唐五洲順著剛才那條路一直往下走。
漸漸地,他看見了開門營業的鋪面,剛才那個給自己指路的小店員,此刻正趴在櫃檯上睡大覺。
在往下走,他又看見了逛街的男男女女。
這商場裡,慢慢熱鬧起來。
唐五洲大步往前,周圍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顯然這個赤膊懷裡抱著一個男童的男人,走在人群裡,非常引人注目……
幾天後,經過唐五洲的不懈努力,終於給兒子掛到了治療疑難雜症的專家號。
那是國內最有名的專家,一個號就是900塊錢。
那專家在替唐木舟做了個方面的檢查後,還是查不出任何原因。
見他也搖搖頭,唐五洲夫妻對視了一眼,我二嬸立刻就崩潰大哭,唐五洲看著兒子,內心充滿了絕望。
回到家裡,唐五洲向單位銷假之後,繼續上班。
不管怎麼樣,生活還是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