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所在的養雞場，後面是一整片桃林。
那桃林，原本屬於建在養雞場後面的那個農家樂。
桃園農家樂的生意本來是挺不錯的，因為它的環境好，空氣也親信，附近縣城的退休大爺大媽們，經常是成群結伴的到桃園農家樂玩上一天。
一個人的平均消費，還不到一百塊，玩兒起來倒也自在。
後來，這農家樂被人舉報，說是佔用了良田，那些什麼花園餐廳什麼的，都是違章建築。
於是便被勒令拆除了。
拆除違章的那一天，桃園農家樂老闆老田，站在餐廳頂樓上，放了一把火，把自己給點燃了。
這事兒當時鬧得挺大，新聞頭條什麼的，上了好幾天。
不過人死歸人死，該拆除還是得拆除。
佔用了良田，農家樂老闆的錯在前頭，違反規定的東西，就該整改。
於是，推土機什麼的都來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農家樂除了那片桃林之外的地方，都夷為了平地。
目睹這一切的時候，老餘站在自己建造的小樓上，嘆了口氣。
她的妻子就站在旁邊，看著那遍地狼藉的瓦礫堆，語氣有些慶幸：“還好我們租的是宅基地，要是這雞舍也被這樣堆到了，我也活不了了。”
老餘瞪了她一眼：“說什麼胡話呢！”
說完，他下了一樓。
老餘打算去雞舍裡看看，最近旁邊農家樂在拆除，聲音轟隆隆的非常巨大。
雞舍裡有幾十只下蛋的母雞，收了不小的驚動。
有好幾只雞，連續幾天沒下一個蛋了。
剛走到雞舍門口，老餘突然聽見一陣尖利的公雞打鳴聲。
他一下子停頓了。
老餘能很明顯地判斷出，這聲音，不是從雞舍裡穿出來的。
這聲音有很強的穿透性，根本不可能從他雞舍裡養的那些小雞嘴裡發出來。
回頭，老餘看了一眼那三層的小樓。
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不知道何時籠蓋上了一層烏雲，使整個小樓顯示出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老餘正在發愣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老餘身子一顫。
一看，是自己的員工劉奎。
此刻劉奎手裡拿著一把剛才採的艾草，這是他準備切碎了拌到雞食裡去的。
見老餘神色不對，劉奎趕緊問老餘怎麼了：“老闆，我剛才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答應，是不是不舒服啊？”
老餘擦了一把額頭冒出來的冷汗。
他搖搖頭，讓劉奎先去忙吧。劉奎有點兒不放心老餘，還想說什麼，老餘就快步離開了。
劉奎站在雞舍門口，看著老餘離開的身影，頓了一頓才進去。
上樓梯的時候，老餘又連續聽到了好幾聲雞叫聲。
一聲比一聲急促，就像在呼喚什麼似的。
老餘心急如焚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一開門，他就大步走向五抽櫃。
拉開第一層櫃子後，他翻出了那個黑褐色的雞尾毛。
這些日子老餘真的很忙，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檢視過這雞毛了。那上面上原本的光澤幾乎看不到了，而且毛髮也變得參差不齊。
老餘用指頭撫著雞毛，想把它的毛髮恢復到之前那樣順滑。
就在這時，突然間，窗外電閃雷鳴。
老餘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