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忍不住顫了顫,卻故意冷著一張臉走了過去,沉聲問:“你在這幹什麼?不是讓你回山裡?”
“師父不在山上,就只有朱伯在,我……我害怕。”
他可憐兮兮的說,一張臉都皺了起來,雲歌不知道為什麼,對著他那張臉,實在硬不下心來。
“跟著我會有危險的。”
“我不怕。”
“我會很兇,你不能調皮,一定要聽話。”
鐵頭連忙點頭:“好,我保證,一定聽話,姑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雲歌噗呲一聲笑了:“你從那學來的這些話?”
“橋頭說書的,都是這麼說的,我沒事就會聽書,那說書的爺爺講的可好聽了。”
“是嗎?那你都記下了?”
鐵頭嘿嘿笑了一聲說:“我記得個八九不離十了,我記性好,只要是聽過的,都不會忘記。”
雲歌詫異的問:“真的?可不許說大話,餓了沒?我讓下人給你弄些吃的。”
她讓下人煮了碗麵條,鐵頭嘩啦幾下就吃完了一碗,還連要了兩碗,吃了肚子圓鼓鼓的,實在吃不下去了,這才作罷。
雲歌忍不住道:“你慢點吃,少吃點,不然就撐著了。”
鐵頭仰頭喝完最後一口湯,她連忙拿出手帕來,給他擦了擦。
“撐死總比餓死好,我兩頓沒吃了,所以吃這些沒事,以前當乞丐的時候,三天兩頭沒飯吃,餓的滋味太難受了。”
雲歌愛憐的摸了摸他的頭:“真是可憐,放心吧,以後你肯定不會再捱餓了。”
用完晚飯之後,鐵頭的確是吃的太多,所以撐著了,雲歌便拿出的三字經來,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他,他果然是極聰明的,過目不忘,只要是教過的,就不會忘記,背書也背的特別快,雲歌十分驚喜,又教他寫字。
五歲的稚兒,沒學過拿筆,糾正手勢,再教筆畫,這一教,便直接教到了三更,鐵頭的學興很濃,雲歌也教的認真,只是這實在是太晚了,她忙讓他去睡了。
之後幾日,她除了去鳳樓,便是留在宅院之中,教鐵頭習字,說起名字的時候,便問:“鐵頭,你姓什麼呢?”
“爺爺沒說,他只叫我鐵頭。”
連姓氏都沒有?就算是乞丐,也應該會特別在乎姓氏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