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就在這無衣巷住下了,只是,這過幾日便要去祈君山莊一趟,楚修對她十分溫柔,沒有再亂髮病,而楚琰卻隔了十幾天沒再出宮,這倒讓雲歌有些急了,從之前的情況來看,他的確是對她有幾分興趣了,五年的時間,在某種程度上會改變一個人,但是本性不會變。
他是個會刨根究底的人,或許他的興趣是處於她與他記憶中的秦雲歌是有些相似的,那樣的繡技可不是一般人才會有的,且在繡法上也是獨樹一幟,這人若真對她還有半分情意,怕也是會懷疑。
果不其然,在她從鳳樓出來之時,又與楚琰碰上了,這次,她是直接被請到了馬車之上。
雲歌冷著臉,淡聲問:“這個公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楚琰冷眼瞧她,似看看進她的骨子裡去,冷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公子將我請到車上來,就是為了詢問我的名字?奴家姓雲名念,看公子一身的華服,怕也是個富貴人家,奴家早已成親,還有個兒子,公子若還顧忌著我的名聲,就不該這麼糾纏於我。”
楚琰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口中沉吟:“雲念?姓雲?聽姑娘口音應是京城人士,這是姓氏倒少見。”
“公子該喚我夫人才是,我要下車了。”
她作勢便要起身下車,卻被楚琰突然伸手後面抱住了!雲歌驚叫出聲,連忙掙扎起來,他卻抱的更緊,將頭搭在她的肩膀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眸色深了深。
“你身上的香味,可是自己的調的?空若幽然,芳若臘梅,實在難得的很。”
雲歌心底一顫,多年前,兩人魚水之歡時,他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只是,時過境遷,兩人之間的恩愛已化為煙雲,他有後宮三千,縱是心底有他,也或許不過是出於一些可笑的念舊情緒而已。
“自然是調的,這種香味,鳳樓中的姐妹們都在用,我也是從那些夫人手中得來的秘方,聽說,這香還是當年的晉王妃,後來的賢德皇后所制。”
楚琰神色微動:“是嗎?”
“是,要說那位皇后,也真是個奇人,多少千金小姐婦要進這鳳樓,有些也是為了一些方子,不管是美膚養顏還是延年益壽,都有方子,還不需花銀子,只需要用自己的方子換便是,這規矩也是那位皇后傳下來的,只是可惜,紅顏薄命。”
她一提皇后,楚琰的神色便難看了起來,甚至鬆開了她,眼底的眸色深不可測,雲歌勾唇笑了笑說:“公子,奴家是寡婦,卻還在乎那名聲,所以,勞煩公子以後莫要再尋我,奴家就此拜過了。”
說完,她便下了車,楚琰也沒攔著,半響,在外面候著的小全子隔著車簾問:
“主子,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宮了?”
楚琰並未做聲,瞥見車上一支朱釵,便撿了起來,細看之下,忍不住有些發怔了,白色梨花狀,做工十分精緻,造價不俗!而最重要的是,雲歌閨閣之中時,也曾有過一支一模一樣的!
這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而為?
若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她的言行舉止以及神色眉宇之間與雲歌都十分相似,宮內那些女人,就算相像也只是皮肉,可她像的卻是風骨,這才是最難模仿的地方,除非是十分親近的人,這才是他迷惑不解的地方!
“黃泉,你親自去盯著,務必要查清楚她到底什麼底細,平常的言談舉止,說過什麼話,接觸過什麼人,都務必一一稟告。”
“是!”
小全子站在外面,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話,不過,他低眉順目,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當奴才的,就得將自己變成聾子啞巴,否則,什麼時候丟了小命都不知道。
雲歌回了自個宅中,卻看見前面蹲著了個小身影,縮成一團,就那麼坐在那,一副被人拋棄,可憐兮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