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沈情長的脈象怎麼那麼奇怪!忽斷忽續,忽快忽慢,像是摸著三個人不同的脈搏似的!
陽欲暮一邊感受著沈情長那異常的脈象,一邊用內力緩緩地平復著沈情長體內有些混亂的真氣。
不久後,一滴汗水“嗒吧”地從陽欲暮的額頭點落在了地上。
在一旁的石火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陽欲暮,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將自己的內力緩緩地輸送給他。
他們把這一切都做的不露聲色,而完全不會武功的單如卿自然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異常,只是一臉煩憂的看著他們,不知如何是好。
一陣涼風猛地從視窗吹進了房間,讓坐在靠窗一邊的單如卿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怎麼突然那麼冷?自己剛剛在幹嘛?發什麼呆呢?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
隨後,她便起身走到窗邊把窗戶關上――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天已經黑了。
“蕪綠,你去廚房把晚飯帶過來可好?”
單如卿涼涼的話,讓蕪綠一怔,隨後她便委了委身子,往廚房而去。
“喂,醜八怪,我說了,他死不了。”
陽欲暮終於收回了手,而沈情長此刻的呼吸也變得深沉而綿長,看樣子像是沉沉睡去了一般。
“謝謝你。”單如卿笑著走到了陽欲暮面前,然而這卻讓陽欲暮敢到有些不安,因為那個笑容如同荼蘼花一般絢爛而又扉糜。
“陽欲暮,我欠你太多了。”
“哦?怎麼?還想著怎麼還我人情?”
“不……”
單如卿輕輕搖了搖頭,讓陽欲暮隱藏在寬大手袖下那忍不住顫抖的手,便得逐漸冰涼:單如卿……到底想幹嘛?
“陽欲暮,我會娶你。”
“你瘋了?你要娶我?”陽欲暮眉尾一抽,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雖然當初自己說過讓單如卿娶他,然而單如卿都已經拒絕了,如今她卻主動提出來,就因為自己救了這男人一命,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為何,陽欲暮突然覺得非常的不爽,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不爽。
“為什麼不能娶你?娶你不是正合你意嗎?”單如卿有些疑惑地說道,“更何況,我已經向外放話,說會娶你了。”
陽欲暮聽著,臉上“唰”的變得通紅:什麼?這人……原來早就想娶自己了?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轉過了頭,醞釀了許久,終是涼涼地說道:“呵,你現在怕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吧。”
而石火在一旁,也忍不住頭疼的撫額:公子的性格啊……
然而,陽欲暮語畢後,蕪綠便邁著有些焦急的步伐走了進來,不顧單如卿看向她兩手空空的眼神,她就帶著些許哭腔說道:“小姐,蘇家的請宴怕是不得不去了。”
“這樣嗎?正好。”
單如卿眼裡的決意一掠而過:她知道,有些事終於要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