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說道:“你小子又開始小瞧我了不是,您們倆擦亮眼睛給我瞧好了,看哥們是怎樣讓它升值的。”
“喲。”唐風看了看時間,說道:“今兒難得好天氣,我得去一趟潘家園,看看那邊有東西沒。”唐風這邊才一說完話,林沐雨馬上說道:“我也得去公司一趟,先走一步了。”
兩個人說完話,都急急忙忙的走了,陳
腦袋,很是奇怪的自問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信
“二哥,您不是不值得信任。”那邊的呂光走了過來,他拍了拍陳彥的肩膀,說道:“是根本就不該信任。”
陳彥大言不慚的說道:“去去去,你們幾個就在一邊兒慢慢嫉妒去吧!”
林沐雨把唐風送到潘家園,自己去到文化公司,她還有她追求的劇本。
玩收藏的人永遠不會對古玩市場產生厭煩;如同少男少女熱衷於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故事一樣,玩收藏的大老爺們總是對撿漏的段子情有獨鍾,儘管這兩都灑滿了狗血。唐風在潘家園繞了一大圈也沒有什麼新的現,就在他準備離開潘家園時,轉機突如其來。
一個四十來歲乾瘦中年人趕上了唐風的步伐,他先是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周圍的情形,然後用低沉的語調對唐風說道:“先生,您要古玩嗎?”
但凡逛過古玩市場或舊鋪的人都會有這種經歷,你逛著逛著,身後就會有神秘的不速之客尾隨而來,這種人就叫做遊商,俗稱跟屁蟲兒。相比之下,這個乾瘦中年人還算實在,至少他還沒有說出太雷人的話,你要從這種人口中聽到諸如“剛從墓裡挖出來的!”之類的話,那就不用再問了,鐵保是騙子。
反正閒著也閒著,唐風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問他道:“有好東西嗎?”
乾瘦中年人神秘兮兮將單肩揹包移到唐風面前,他拉開揹包的拉鍊,露出裡面一個圓鼓鼓的、包著報紙的東西。乾瘦中年人伸手撇開最上面的那層報紙,唐風順眼望去,是一種比天青色更淡的藍色,行里人稱之為月白釉,從顏色上來看,這東西很有可能是鈞瓷。他對乾瘦中年人說道:“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乾瘦年人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說道:“這邊人太多,到旁邊去看吧。”
看到乾瘦年人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唐風心裡覺得非常好笑,這傢伙什麼毛病呢,兜售一件古玩跟那做賊似的。他點頭說道:“行,找個僻靜地兒。”之後,唐風跟著乾瘦中年人一番蛇行鼠步,來到街邊的一條小衚衕,紅磚牆根兒下,乾瘦中年人取下揹包,兩個人蹲在地上看東西,這種事兒在古玩市場屢見不鮮,一般人不太會過來看熱鬧。
中年人撇開揹包,唐風雙捧出他的寶貝疙瘩,東西拿出來就清楚了,這是一個瓷制渣鬥。說渣鬥,很多人不懂,它其實就是古代的垃圾桶,古人吃飯的時候,就把這東西放在餐桌上,用來盛放肉骨魚刺等食物渣滓的。這東西喇叭口、寬沿、鼓腹、圓圈足,就像現代的痰盂,如果這東西器口小的話,就不能叫渣鬥了,那叫唾壺。古裝電視劇中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場景,大老爺喝水漱口,丫鬟馬上遞上一個小罐子,這就是唾壺。
這件渣鬥是雙色瓷,底色為月白色乳光,具有如同螢光一般的幽暗光澤,古人對顏色的劃分跟現代人不同,月白其實不是白色,而是藍色。按照現代人的理解,天藍就是比較深的藍色;天青就是比較淡的藍色,比天青更淡的藍色就是月白。月白的底色之上,分佈著幾塊大小不一的色斑,色斑的顏色玟瑰紫與海棠紅相間;這兩種色彩亮麗的顏色和月白色交相輝映,互相映襯,讓這件渣斗的色就如同朝暉晚霞一般,極盡絢麗璀璨之美。
雙色瓷的意思並不是說這件瓷器只有兩種具體的顏色,而是說它的大部分顏色是兩種。這件渣斗的雙色分別就是月白和銅紅,玫瑰紫和海棠紅都是銅紅色。此外,這件渣斗的口沿為薑黃色,底足為黃褐色,行里人稱之為銅口鐵足,這是鈞瓷的基本特徵。
透過初步的觀察,唐風判斷這是一件鈞窯瓷器,鑑定鈞窯是有訣竅的,俗話說,鈞窯常常帶斑紅,高溫中含有銅;紅斑藍有過渡,蚯蚓走泥留紋路。
鈞窯瓷器是一種厚瓷器,在精品鈞瓷的瓷上,常常會出現一種與色地同的、呈不規則流動狀的細腺,它的形態就像蚯蚓在泥土中游動之後留下的走泥紋,行里人形象的稱之為蚯蚓走泥紋,而乾瘦中年人手中的這件渣鬥就具有這種特質。
大致看過這件瓷器之後,唐風心中沒來由的滋生出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該不會真碰上國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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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9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