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煤礦終究要有幹技術活的,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來頂替王老頭。
王老頭天天嚷嚷著安全出效益,提議增加安全裝置投入和巷道安全改造。
因為這投入太大,遠超處理礦難的費用,陳老黑至今還沒有批准。
再說,他一直認為,這效益,那就是煤炭與金錢,安全能變出這些東西嗎?
正說著,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屋裡的人還沒來得及應聲,門就被莽撞地推開了。
一個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中年跑了進來。
陳老黑皺著眉頭,正要對來人發火,一看是下衝的少春,就馬上想到少春這麼急忙趕來,肯定是與書付的事有關。
於是,他壓下怒氣,一臉和善地問:“少春,什麼事呢?不是讓你在家留意書付家屬的動靜嗎?怎麼這麼晚又從家裡趕過來呢?”
少春跌跌撞撞走到陳老黑辦公桌邊,毫不客氣地抓起桌上水壺,咕嚕咕嚕灌了不少水。
“黑哥,不得了,你得趕緊避一下!”他慌不擇路地說道。
陳老黑有些生氣地說:“別慌!你先把事情說清楚。”
少春靜了靜心說:“我村所有的男人,現在都正往這裡趕來,包括老少婦女,恐怕有四五百人。”
“他們說要在礦上開追悼會,還要把你的辦公室當停屍房!”
“真是豈有此理!”陳老黑在桌子上猛拍一掌,站起來怒喝著。
“礦上出了這麼多事故,還從來沒有碰到如此囂張鬧事的!”
“說!”他手指著被嚇呆的少春,厲聲質問道,“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把你村的人能全部組織過來呢?”
“是濤哥,不!是濤古,一個學生伢子。”少春驚慌地說。
光頭馬上插話驚呼道,“那個濤古可是遠近有名的高手啊!”
陳老黑揮了揮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我知道濤古厲害,我養你們這麼多保安,難道就都是廢物嗎?”
“對!就是這個人。他的功夫是真的厲害,七八個人近不了身。”少春誇張道。
“在村裡,特別是年輕人中間,號召力那更是大得不得了,用一呼百應那毫不誇張的。這次村裡男人能都趕過來,那可全衝他的號召來的!”
“這麼說,這個人可還真不太好對付了。”
陳老黑臉上也露出了慎重的表情。
“那確是這麼回事,幾百人湧到礦上來,那可是黑壓壓的一大片,靠礦上那幾十個保安根本就對付不了的。”
“這些人有濤古在,也就像有主心骨在一樣,膽子也會更大些。而且沒濤古發話,誰都不敢擅自離開的!”
跟著,少春又強調了事情的嚴重性。
陳老黑凝神想了下說:“少春,這次你通報訊息有功,我會記住的。“。
“你現在趕緊回去,到你們村這支隊伍裡去。一有什麼訊息,就馬上過來報告。”
“好!那我馬上走。”少春諂媚道。
“時間耽擱太長了,可能惹起嫌疑。”說完,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濤哥,你休息一會,讓我來抬吧!”猴子湊過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