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秉遇還沒開口,藺程蔚就起身拉起蘇子夏的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公司!”
藺程蔚看了看咖啡館的客人,蘇子夏的裝扮很是顯眼,已經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
蘇子夏也回頭看了看,點了點頭,對著牧秉遇說:“不是說有話和我談嗎?去公司吧。”
說完她主動的牽起了藺程蔚的手,大步離開。
藺程蔚看著被口罩墨鏡帽子遮的嚴嚴實實的側臉,彎起了嘴角。
牧秉遇看著言語行動上絲毫不顧及他這個未來“未婚夫”的一對人,覺得事情可能沒有他想的那麼難以解決。
牧秉遇跟著藺程蔚和蘇子夏來到夏天經紀娛樂公司,只遠遠的跟著兩個人,並不上前靠近。
蘇子夏也不在意,看了一眼旁邊的藺程蔚,把帽子口罩墨鏡摘下來,放到了他的手裡,清爽乾淨又帶著一絲清純的素顏模樣就落在了藺程蔚的眼裡。
藺程蔚在她身旁,一手拿著她的帽子口罩墨鏡,一手抬起給她順了順被帽子帶起來的頭髮,“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不是說我等下辦完事情回去接你的嗎?”
蘇子夏一邊往藺程蔚的辦公室走,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走了就睡不著了。想著在家待著也是待著,就過來了,誰知道在咖啡館外面看到你們兩個在裡面。你說的’急事’就是他?”
藺程蔚有些心虛,偷瞄了一眼蘇子夏的臉色,見她沒有什麼生氣惱怒的表情,這才敢承認:“嗯。當時他給我打電話,約了這裡。”
蘇子夏看了一眼跟著兩個人後面的牧秉遇,眼裡只是多了一些不知名的傷感,“怎麼當時不跟我說呢?”
藺程蔚沒說話,蘇子夏也沒再問。
員工經過跟蘇子夏和藺程蔚打招呼,兩個禮貌的回應。
牧秉遇跟在後面,雖然面無表情,卻氣場強大到讓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員工們覺得奇怪,卻又不敢多問,只好打了招呼就趕快離開。
蘇子夏和藺程蔚先到電梯前面停下,按了向上的按鈕,牧秉遇這才慢慢來到兩個身旁。
牧秉遇站在兩個人身後,一身義大利純手工深灰色條紋西裝襯得他身材極好,合身的西褲,包裹著他修長的兩條大長腿,手自然閒適的垂放在身體兩側,整個人站得直直的,寬肩窄腰,臉上稜角分明,劍眉挺鼻薄唇,自帶清雋矜貴之氣,一股凌厲之勢從他周身散發出去,氣場強大到比藺程蔚還讓員工們害怕。
明明電梯裡還很空,卻因為牧秉遇冰山一樣的氣場,導致三個人上了電梯,其他的員工竟然都默默地走開了,寧肯等旁邊的電梯,也不肯搭乘這一趟的電梯。
蘇子夏和藺程蔚瞪了牧秉遇一眼,牧秉遇卻沒看到似的上了電梯,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氣氛微妙卻又尷尬,但是牧秉遇,蘇子夏,藺程蔚三個人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一路沉默無言的來到了藺程蔚的總裁辦公室。
藺程蔚進辦公室前將門口的秘書支開了,進了辦公室就直接說:“我把秘書支走了,我這裡沒有什麼好茶招待你。有話就快說,說完走人。”
蘇子夏拍了他一下,讓他別這麼盛氣凌人。
藺程蔚看了蘇子夏一眼,不再開口了。
蘇子夏順勢坐下,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藺程蔚,等著他開口。
牧秉遇見蘇子夏一直盯著他,神色有一絲的不自然,頓了下,半晌才又開口道:“蘇子夏小姐,對於我幾年前毀掉訂婚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你結婚。我愛的人是季秋,也一直都會是季秋。”
蘇子夏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才聽到牧秉遇這遲來的一句抱歉。
她以為她沒關係了,她以為自己能忍住……
可是當牧秉遇開口疏離的喊她“蘇子夏小姐”的時候,對著她說“抱歉”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情,紅了眼眶。
蘇子夏轉過臉去,沉澱了自己的心情,讓自己的情緒稍微消散,才回過頭看向牧秉遇:“所以呢,你今天來,不會就是來告訴我,你和秋崖姐的事情的吧?”
“我不想奢求你的原諒,哪怕你恨我一輩子,都是我應該揹負的。但我還是想向你提議,能和我一起解除這個婚約嗎?”
牧秉遇說得格外真摯,倒是讓蘇子夏有些意外。
她一直以為牧秉遇即使喜歡秋崖姐,也只是淡漠的,高高在上的那種喜歡。
可是看著牧秉遇為了給秋崖姐一個正當的名分,真摯的向自己道歉,詢問自己,想和自己合作的樣子,是蘇子夏從未見過的。
蘇子夏本來是恨牧秉遇的。
她恨牧秉遇的衝動魯莽,恨他不顧兩家人的臉面,恨他一走了之不解釋,恨他讓自己在家族面前抬不起頭,恨他太多太多……
可是牧秉遇這樣為了秋崖姐,真摯得道歉求合作,讓她突然恨不起來了……
藺程蔚冷眼看著牧秉遇,剛想說什麼,被蘇子夏按住了。
蘇子夏看了藺程蔚一眼,讓他安心,才又說:“這件事,秋崖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