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府門前,來不及下車下馬,府門前就像是炸了鍋。
“將軍回來了!”老趙瘸著腿卻跑得飛快,“我就說今早喜鵲叫得歡!將軍一定會到家的!”
廚娘張嬸慌得連鍋鏟都忘了放下,從廚房衝出來時差點被門檻絆倒:“夫人,您可算到了,老奴燉了整日的羊肉湯!”
蔣昌順帶著十幾個老兵列隊站好,這些曾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漢子,此刻卻像毛頭小子似的搓著手傻笑。
有個獨眼老兵偷偷用袖子擦眼角,嘴裡還嘟囔著"風沙迷了眼"。
沈思達拍了拍老部下的肩膀,鎧甲發出熟悉的鏗鏘聲:“都挺精神的嘛!”
謝雲舒笑著命身後女兵解開隨身包袱:“帶了漠北的肉乾給大家嚐嚐。”
“孃親,爹爹,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呵,瞧我,都高興得找不到自家門檻了。”
沈思達大聲笑著,簇擁著妻女登上臺階。
蔣昌順帶領老兵們緊緊跟著。
進了大門,蔣昌順就命人把大門關上:“快點,今天我們陪著將軍,好好樂呵樂呵。”
他們多久沒見到將軍了,都三年了吧?
酒宴很快擺開,分作兩個大桌,更衣後的沈思達和老兵們在一桌,沈棲月和母親在另外一桌,有折蘭她們幾個陪著,還有府上老兵們的女眷都在。
用完膳,沈棲月陪著爹爹孃親去了他們的院子。
沈思達坐在上手,接過問梅遞過來的茶盞,淺淺地抿了一口,問道:“說說吧,秦世清這狗東西,還想不想要項上那顆人頭了?”
謝雲舒也說道:“阿月,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爹爹孃親給你做主,大不了和他和離就是。”
沈棲月看了問梅一眼,問梅連忙轉身出去。
雖然開國公府上都是自己人,但沈棲月現在要做的事,不只是不能讓旁的人知道,就連自己的身邊人,也不能洩露。
倒不是怕他們背叛了她,而是怕訊息萬一被流露出去,她之前的努力就泡湯了,就連後面的籌謀,恐怕也要重新來過。
“爹爹,孃親。”沈棲月一臉鄭重。
“秦剛父子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他敢欺騙我們沈家在先,我們就能置秦家於萬劫不復之地在後,我要的從來不是和離,而是要秦家這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把沈家所有人都算計進去,連帶著死了多少無辜之人,怎是一個和離就能算了的。
就算是殺了秦家所有人,也換不回沈家一個人的手指頭,她要秦家所有人都活著,活得像是一條狗。
“哦?”
見女兒胸有成竹的樣子,沈思達不由得神情放鬆,就連語氣都輕鬆不少。
“說說看。”
“秦家父子圖謀甚大,且他們身邊的容疏影,並不只是女仵作那麼簡單,所以,我們要步步為營,最終讓他們的美夢化作泡影。”
關於容疏影穿越女的身份,沈棲月沒有告訴爹孃知道。
她不知道如何給爹孃解釋她知道容疏影穿越女身份的,更不能讓爹孃知道她重生的事情。
沈棲月壓低了聲音,把自己的籌謀和計劃,能說的部分,全都說了出來。
謝雲舒知道女兒從小養在婆母身邊,婆母是個有主見且目光長遠的人,女兒也被養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