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鸞看地一陣呆:這些人,實在是”太有錢了!這大明朝的官員,窮的窮死,富的富死”太不公平了。看來,這人不能沒權,只要有了權力,什麼都有了。
他笑道:“二位大人快些下小我還等著到陛下那裡去繳旨呢!”
孫淡哈哈一笑:“翟大人莫急。我同黃公公下快棋。再說了,以我的手段,只一壺茶的時間就能殺黃公公一個片甲不留。”
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一個袖珍沙漏放在桌子上。
“誰殺誰還說不定呢?”黃錦不服氣,狠狠地來了一句。然後,他也不猜子了,搶過一枚白色棋子狠狠拍在棋盤上。
新一局又開始了。
剛才還鬧成一團的院子安靜下來。孫鶴年、喬宇等人,再加上北鎮撫司的看守,以及翟鸞和他所帶來的那群都圍了上去。
這群人中大多是讀過書的,有的人甚至還有很高深的學問,對圍棋很多人都有研究。黃錦的棋藝雖然比不上孫淡,卻也不是弱手,而且棋風凌厲,很有觀賞性。至於孫淡。所下的每一步棋都詭異難測,每落下的一顆棋子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看起來好象只是一步閒棋子,也沒有任何用處。可等走上十幾手,那些看起來沒用的棋子卻全活了過來。
眾人看到這種新奇的下法,卻都屏住了呼吸,幾半要歡撥出聲。
秋日豔陽無遮無攔著照射到眾人頭上。院子裡熱了起來。光線亮的晃眼。
騾鸞本就書庶吉士出身,琴棋書畫洋樣精通,對圍棋也有過研究。只看了一眼,就將心神深深地陷了進去。
他眼前突然一花,胸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東西涌了上來,以前所讀過的理全被這場棋局推翻了。所謂的溫文爾雅,所謂的道德文章在棋盤上全變成眼前喝一場對奕。
而這面棋盤也變成了一個洪荒世界,孫淡和黃錦各自指揮著手中計程車兵不停向前線開拔,不斷地在山谷、河流、道路等必爭之地來回搏殺。
黃錦已經熱得滿頭汗水身上的宮服也如從水中網撈出來一樣。
倒是那孫淡卻端正筆挺地坐在桌前,一臉的雲淡風輕,就好象正在秋日午後的陽光中假寐。
他的目光平靜而悠遠,就好象看到了極遠的地方,又好象什麼也沒看。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看到這樣的目光,翟鸞心中突然一顫,這種目光他實在太熟悉了。很多年前,他在李東陽身上看到過,在王守任身上看到過。
難道這個孫淡也到了那種不滯一物於胸的境界了嗎?
格物致知到了一定程度,天地萬物自然瞭然與心。
這麼一個少年,難道也已看透了世事?
不過,轉念一想,翟鸞又釋然了。孫淡本是一個大才子,若沒有那種凡脫俗的素養,又怎麼可能做先帝的智囊,又怎麼可能替武宗皇帝處理家務事?“啪!”一枚黑子落到棋盤上,孫淡低喝一聲:“打!”
餐鸞這才醒過神來,定睛看去。黃錦的一條大龍已被孫淡著一子。
“哎!”所有人都嘆息一聲。都在替黃錦輸掉的錢惋惜。
“不好意思,我贏了。”孫淡慢慢地將黃錦面前的錢票都收進懷中。
一股騷味從黃錦身上瀰漫開來,有眼尖的人看到他胯間有一點水跡慢慢擴散開去。
黃錦悲憤地將手中的棋子扔在地上,咆哮道:“下什麼棋,黃錦我以後再下棋就不是人養的!”
這個時候,那咋。沙漏裡的白沙恰恰瀉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