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綵鳳一把拉住他:“你急啥,田書記叫我們先不要聲張!”
董大田一屁股坐在櫈子上:“我咽不下這口氣!”
“先忍一忍吧,田書記說了一定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他娘地吃他喝他了,真是絆人的樁不一定高,咬人的狗不一定叫。看他平時蔫不唧的,沒想到他背後給我捅刀子!”
“我也這麼想,他太缺德了。難怪姐夫對你發那麼大的火。”
董大田愧疚地說:“看來我們是冤枉民強了。”
“是啊,起先我也以為是民強告的狀,沒想到是這個挨千刀的東西。”
董大田沉思了一下,說:“綵鳳,我想這事兒肯定跟王文思有關係。”
“為啥?”
董大田沉思著說:“我看出來了,他嘴裡說讓我當書記,我也答應他我當了書記讓他當村主任,實際上他也想當書記,結果哩,民強當了書記,這樣他書記和主任就都當不上了,他擠民強擠不動了,就來向我進攻,把我擠掉他來當主任。”
“你說的是這個理兒,可不能讓他的目的得成。”
“哼!做夢去吧!我也不是泥捏的。”
“那咱該咋辦?”
“田書記不是要我們先不要聲張嗎,咱就先沉住氣,看他王文思還會使啥損招兒。我相信他不會有好結果的,一定會落個自己點火燒自己的下場。”
第三天後的下午,李民強接到田永生的電話,要他馬上到鎮政府。
李民強推門進了田永生的辦公室,發現鎮黨委書記田永生、鎮長常子明、鎮紀委書記劉昌明,還有鎮派出所的陳所長四個人在座。而且神情都很嚴肅,心裡“咯噔”一下,不知出啥事兒啦!
常子明指著旁邊的椅子說:“民強,你坐吧。”
田永生說:“民強,今天把你叫來,是向你通報一下事情。陳所長,是不是你先說說。”
陳所長開啟檔案包,拿出筆記本說:“遵照田書記的指示,根據楊秀娟和林綵鳳提供的情況,我們對水庫工地的寫信事件和告狀事件進行了嚴肅認真的調查,現將調查結果向各位領導簡單地彙報一下。”
李民強心裡一咯噔:咋又出了告狀的事兒?告誰的狀?他有些莫名其妙。
陳所長開啟記錄本繼續說:“我先說說水庫工地給村裡寫信要麵粉的事。我們分別找沙崗村的李會計、劉村的劉二虎談了話,他們都說出了事實真相。事實證明這封信是王學文捏造的。
第二件是王學文誣告董大田的事,我們找小賣部的林雲燕談了話,進行了核實。兩件事都是王學文所為,我們和王學文先後談了兩次,在事實面前,他承認是他所為。當我們問他為什麼這樣做時,開始他吱吱嗚嗚不肯說,經過反覆給他講清利害關係,最後他承認這兩件事都是他爹王文思指使他這樣做的。基本情況就是這樣。”陳所長從包裡拿出一迭材料說,“這些是當時的筆錄,上面有當事人的簽名和按的手印。你們可以看看。”
聽完陳所長的介紹,常子明和劉昌明都有些吃驚,但李民強卻沒有感到奇怪,因為他對王文思的為人是瞭解的。
常子明氣憤地說:“做出這樣的事,簡直太卑鄙了,對王文思和王學文一定要嚴肅處理。”
劉昌明也說:“真沒想到,作為一名共產黨員、黨支部副書記做出這樣的事,真不可思議。”
田永生說:“陳所長他們行動很快,迅速查明瞭事情的真相。真相清楚了,下一步就看我們怎麼處理這件事的問題了,大家也說說。”
常子明說:“很簡單,王文思撤職,王學文停止工作回沙崗村去,他本來就是臨時工嘛!”
劉昌明說:“這件事的性質是嚴重的,也是黨紀所不允許的。對李民強同志和董大田同志造成了傷害,對這件事嚴肅處理是必須的!”
陳所長說:“事實上,王文思和王學文已經構成誣告陷害罪,可以追究刑事責任。”
田永生說:“民強同志,談談你的意見。”
李民強沉思片刻說:“王文思做出這樣的事太不應該了,事情發生在我們黨支部,王文思又是黨支部副書記。我想,我們回去開個支委會,對他進行批評幫助,提高他的認識,根據他對問題的認識情況支部再提出處理意見,報請鎮黨委批准。至於王學文,他是鎮政府工作人員,對他的處理,我不好發表意見,就由鎮領導決定了。”
“民強同志,你可不能有包庇思想,一定要嚴肅處理。”劉昌明說。
“是,我會堅持原則的。”
田永生說:“大家還有什麼意見?沒有就這樣吧。”
王學文回到家裡,把派出所找他談話的事向王文思一說,他驚得如滿月小兒聽霹靂,骨頭都要嚇碎了。一股血直衝到腦門子,腦袋嗡嗡作響,他跳動很快的心像是要裂成兩半兒。他癱軟在沙發上連聲說著:“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