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稱了謝,太后話鋒一轉,又把話題轉到一部分國戚南渡去泉州的事,道:“有職事的一個都不能走,沒有職事的家眷就不必禁錮了,隨他們去,晉王和安寧他們,可以派五百禁衛隨扈過去,策應安全,這海路畢竟還是風險大點,就讓他們走陸路吧,雖然遠了一些,卻總讓人放心一些。”
沈傲陪著太后說了些閒話,把她的吩咐應承下來,這時候覺得肚餓了,發現已經過了午時,太后要留他在宮中用膳,沈傲心裡想,吃人嘴短,你老人家的便宜,我可不敢佔。便肅容道:“微臣還是告辭的好,不敢打攪太后進膳,再者說,待會兒在宮外還有許多事要做,實在不敢久留了。”
太后也就放沈傲出去,沈傲從宮裡出來,感受這涼爽的秋風,深深吸了口氣,心情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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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喜站在儲宮外頭長廊的屋簷下,整個人嚇得瑟瑟作抖,他本是太的隨shì太監,上一次去傳詔,被平西王狠狠地打了一頓,回來之後又受了太的責罵,原以為這事兒也就完了。誰知今日太殿下從宮裡回來,當即便將自己叫來,甩手就給了他幾個巴掌,太的臉sè可怖到了極點,來喜嚇得連叫喚都不敢,鼻青臉腫之下,等太進了儲宮,他又不敢走,只好在這屋簷下候著。
裡頭傳出劈里啪啦的聲音,不知是不是打破了瓷罐,那儲宮裡的器具都是太的珍愛之物,今日也不知太生了誰的氣,居然這般糟蹋。
來喜伺候了太這麼多年,只看太今日的樣,便知道肯定出了大事,他嚇得站又不是,又不敢進去勸慰,整個人如熱鍋上的螞蟻,渾身不自在。
東宮的內shì、宮女聽了這邊動靜,都不敢過來,儘量繞著道兒走,就連太妃那邊也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有兩個從長廊下繞路走的內shì低聲說著話鑽入了來喜的耳朵裡,說是什麼程江程舍人被平西王殺了,非但如此,便是太在這那講武殿裡也被平西王譏諷嘲弄,堂堂監國太,敢怒不敢言,非但自己的心腹保不住,還要委曲求全,任人擺佈。
來喜嚇了一跳,監國太都降不住那姓沈的,也難怪自己上次在碼頭捱了打,這姓沈的未免也太跋扈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功夫,總算看到有人來了,是主事的太監開福,這開福碎步過來,見了來喜,朝他招手,來喜立即小跑著過去,開福淡淡看了他一眼,問:“太爺還在生氣?”
來喜道:“是,發了好一通脾氣,奴伺候了太十年,也不曾見太這般失態過。”
開福看了來喜青腫的臉,這臉上的掌印恰好印證了來喜的話,開福皺起眉,道:“太妃不曾來勸說嗎?”
來喜苦笑道:“太妃娘娘估ō著也是怕碰釘,要不然,開福公公去看看?”
開福臉上閃lù出冷笑,道:“雜家去有什麼用?眼下當務之急,是要有人給太拿主意。雜家其實也聽到了風聲,太雖然監了國,可是上頭還有個太后,那平西王又專門與他作對,至於朝廷裡,以楊真、石英為首,又都是平西王的人,殿下現在是看上去光鮮,卻是有力使不上來,被這些人這般玩弄,勃然大怒也是理所應當的。”開福吁了口氣,繼續道:“現在程舍人不在了,要拿主意就非李舍人不可,去,把李舍人請來,本文字由貼吧友情提供,起點首發,文字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如有需要,請於起點購買正版。”
來喜愕然道:“李舍人不是稱病告假了嗎?”
開福冷笑道:“你當真以為他病了?這大宋朝滑不溜秋的就是他,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稱病,只怕早就感覺到什麼風聲,不願趟這趟渾水,否則今日死在講武殿裡的,八成就是他李邦彥了。不過話說回來,要躲,他能躲到什麼時候?他現在與太榮辱與共,不管怎麼說,現在太非要倚重他不可。你去叫吧,就說大事不妙了,李先生再不出山,東宮不保,他李邦彥難道想獨善其身嗎?”
來喜期期艾艾地道:“可是……太殿下……”
“叫你去就去,太問起,雜家自然會給你告假。”
來喜二話不說,應了一聲,飛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