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一番話,讓程江霎時眉開眼笑,道:“殿下此舉,雖然不能動姓沈的分毫,卻能敲山震虎,確是好計。”
趙桓負手站起來,看著這行將落葉的槐樹枝椏,眼看初秋就要到了,天氣雖然炎熱,風卻是不小,吹拂的槐樹沙沙作響,落葉紛紛,趙桓觸景生情,道:“你看,葉都要黃了,再過幾日,秋風掃過的時候,這枝繁葉茂就要變作蕭瑟。”他舔舔嘴,眼眸中閃過一種奇怪的神色,繼續道:“本宮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如今已到了壯年,苟活了大半輩,從來沒有隨心所欲過。從前頭頂上有個父皇,而如今,父皇遠在天邊,原以為能鬆一口氣,可是……”
趙桓冷冷一笑,語氣變得激烈起來,道:“可是本宮發現,這監國的太還是處處受人掣肘,舉步維艱,為什麼?是因為這朝中有人引為朋黨,自以為結交了一個親王,就可以放肆,可以和本宮頂撞,本宮難道還要受他們擺佈嗎?程先生,明日這個時候,就是你我揚眉吐氣之時,要讓他們知道,讓天下人知道,本宮臨危受命,現如今,就是這汴京的主人,誰敢不從,便罷他的官,治他的罪。就是沈傲,也是一樣!”
程江被趙桓一番話激得胸腹之中翻江倒海,鄭重其事地道:“老夫願效死力。”
趙桓語氣又冷淡下來,道:“今日為何獨獨不見李先生?”
程江露出厭惡之色,道:“李舍人說他病了。”
“病了?”趙桓舔舔嘴,道:“叫他好生將養吧,本宮還有倚重他的地方。程先生,門下省送來的奏疏早就到了,你陪我一道兒去看,本宮剛剛署理政務,許多事還要請程先生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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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紛紛,七月中旬不到,秋風就吹起了,這風兒不大,卻總算帶來了幾分爽意,昨日還是炎炎夏日,今兒一早,就一種莫名的清爽之感。
今日恰好是七月初七,入秋時節,沿途街道的樹木還不見凋零,卻也有些無精打采了。
沈傲昨天回到汴京,立即見了太后,隨後便回家,夫妻之間本是久別勝婚,無奈何又要一番別離,卻是沈傲叫安寧人等連夜收拾好行囊,準備隨時動身前去泉州,在沈傲看來,讓他拋了自己的性命去儘自己的責任這是理所應當的事,可是他絕不會讓自己妻兒置身於險境,他可以死,但是他的家族必須延續下來。
這一夜話不盡的別離,等到天剛拂曉,沈傲從安寧的榻上起來,換了簇的尨服,戴了梁冠,便出了門。
今日的廷議自然重要無比,不管是太還是沈傲,其實都可以預見,在講武殿裡,將會有一場唇槍舌戰。
沈傲打馬到了正德門的時候,已經有許多大臣陸續入宮了,楊真站在宮門外徘徊,顯然在刻意等待什麼,看到沈傲騎馬過來,臉上露出笑容,朝沈傲招招手。沈傲翻身下馬,將馬繩交給校尉,慢慢踱步過去,笑道:“楊大人好。”
楊真苦笑道:“殿下笑容滿面,倒像是有什麼喜事?”
“是嗎?”沈傲訕訕一笑,道:“喜事是沒有,不過倒是想給人辦辦喪事而已,楊大人站在這裡,是有什麼話要和本王說?”
楊真鄭重點頭,捋須道:“議和的事已經不能再爭論下去了,所以今日廷議至關緊要,平西王可想到了摒棄議和的辦法嗎?”
沈傲淡淡一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本文字由貼吧友情提供,起點首發,文字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如有需要,請於起點購買正版。
”
楊真見沈傲漫不經心,手捏著胡不禁搖頭,道:“殿下,這件事事關重大,絕不能掉以輕心,難道殿下看不出,議和其實就是太的主意,現在太監國,若是有人藉機鼓譟,太再拍板下來,大宋的宗社怎麼辦?我們食君之祿,有些事縱然不可為也要去做,有些話不可說也是要說。”
沈傲沉吟了一下,道:“太監國,是不是說在這汴京,他可以一言九鼎?”
楊真頜首道:“正是,陛下的旨意很清楚,總攬軍政。”
沈傲撇撇嘴,很不以為然地道:“那本王今日就告訴他,他便是監國,便是總攬軍政,這麼大的事也輪不到他說了算!”
說罷,沈傲不理會楊真,抬頭看著天,陡然道:“沒有房梁,看的真不自在,楊大人,本王先行一步。”
楊真見沈傲去看天,又說什麼房梁,忍不住朝天空看過去,只見天色晴朗,萬里無雲,似乎也沒什麼可看的,一頭霧水地呆了一下,冷不防身後一個官員走過來,也學楊真朝天上看,口裡問:“楊大人是晝觀天象嗎?怎麼?莫非有什麼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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