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道:“殿下,金國使臣已經遞交了國書,向我大夏索要糧草軍械,請殿下定奪。
想不到做了這攝政王,居然還要做回老本行。沈傲聽罷,淡淡一笑道:“先把國書遞上來給本王看看,其餘的事再議。
說罷宣佈散朝,直入後宮。
這崇文殿裡的議論聲還沒有散去,影響自是深遠,楊真且不說,入主中樞大局已定,便是隻做一個禮部尚書,一樣要受攝政王的倚賴。不過那王召從一個侍郎直人中書卻是所人都沒有想到的事,這王召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邊上有人來向他道賀,他勉強回了禮,然後拉回神來。連那楊真也舍笑過來向他道賀,王召只是說部堂中還有事要交害,便出了朝堂。
“楊大人,那王大人這樣的一個人,攝政王怎麼會瞧上他?一個官員小心地靠近楊真,低聲道。
楊真撫須舍笑,心裡卻是鬆了口氣,若是攝政王把政務全部交到他手裡,他未必敢去接,歷來高蓋主,職權太大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現在安排了一個王召,反而讓他放下了心。他心中突然想起一個人,王召入朝三十年,七年前就赴任吏部尚書,此後一直冷藏,莫不是陛下一直將他雪藏到今日的?
對李乾順,楊真自然也揣摩過幾分心思,越想越覺得沒錯,心裡不由感嘆,陛下此舉既成全了攝政王,也成全了他。
說了一會話,朝臣們各自散去,今日的廷議雖然簡短,可是要消化的東西卻是不少,諸位大人要備回衙署或者家中,泡上一壺香茶,好好地消化一下。
沈傲到了後宮,沿途所過之處,內侍、宮人紛紛行禮,沈傲只朝他們頜首點頭,一杏到了淑芬,這裡從前是沈傲和森森的洞房,如今也是森森暫時安居的地方。
遠遠過去,便看到窗根張開,一個人影在樓上頓盼,沈傲步過去,進了鬧中,撲面而來便是森森竄入她的懷中,沈散心裡感嘆,身懷六甲,竟是敏捷如斯,莫非森兒有練過?
沈傲摟緊懷中的人兒,森森在懷中哭道:
“父皇怎麼了?一點訊息都沒有,你去看過了嗎?”
沈傲深吸口氣,卻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安慰道:“還好,太上皇就是不願看到你這樣,不見你,你現在這樣哭哭啼啼的,豈不是讓他擔心?再者說,他大的心願便是等你們女手平安,到時候一齊去看他一眼,你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讓他失望。”
說了一通的話,看著森兒的臉,發現她的臉龐消瘦了許多,肚卻是隆起了不小,沈傲不敢去觸碰,只是左右端詳了一下,不禁傻樂道:“生出來的時候要好好敲打一下,學誰都不能學他爹。“
森兒這幾日又是擔心又是害怕,見了沈傲,總算是有了倚靠,心情也開朗了幾分,恨怒道:“為何不能像你?”
沈傲一本正輕地道:“公主殿下這就不懂了吧,他爹是學不來的,就怕學了半桶水去,結果別人欺負不到,盡做吃虧的勾當口我這樣的人……沈傲用著深邃的口吻道:“百年不出一個,所以我一直告誡小朋友,本王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千萬不可模仿。”
森兒聽他胡說,含笑而似慎似喜地在他頸上輕吻一下,道:“我還道你只顧著和汴京的妻廝混,再想不起我們母了。
沈傲護著她到榻上歇息,笑嘻嘻地道:
“豈敢,豈敢,要做只做西門慶,陳世美那種混賬東西,本王是不屑去做的。任由森兒倚在自己的懷裡,一雙眼眸卻是無比神聖地四十五度仰角望向雕樑畫棟的房梁,一宇一句道:……我是讀書人。
森兒園著眼,舒適地仰躺著,俏臉染起紅暈,整個人靜談地聽著沈傲說話,幸福的嘔嘔嘴,將一切的焦躁和不安全部拋諸腦後,這時忍不住道:“我聽說是負心讀書人,這是戲文裡說的。
沈傲驚訝地道:“我怎麼聽的和你不一樣,負心了的,就不是讀書人了。
正要苦口婆心地洗腦,卻發現森兒已經靜談的躺在他的懷中睡了過去,一對睫毛微微顫抖,也不知是不是假寐,沈傲只好嘆口氣,小心地將她放在床榻上,蓋上棉被,從鬧中退出去。出去問了個裡伺候的宮人,知道公主聽到沈傲要來,已是幾夜沒有睡好,再加上李乾順的事,平添洞帳。
沈傲又是嘆了口氣,便負著手,在這後宮裡隨意走走。後宮這種地方,其實是不能亂走的,就是沈傲這個攝政王也決不能壞了規矩,畢竟這裡住著不少李乾順的嬪妃,若是讓人誤會,那真是冤枉死了。沈傲沒有人妻控的傾向,總體上來說與西門大官人還是有幾分不同,因而走動時儘量不進月洞和殿,身邊特意叫來幾個內侍跟著,以示自己的光明正大。
其實夏宮比起汴京的皇宮來說規格還是小得多,卻也足夠沈傲暈頭轉向,李乾順又是病危,所以並沒有人隨意出來走動,沈傲一路暢通無阻,回到裡,見森兒還在睡,心知她是睏倦到了極點,沒有三四個時辰是醒不來了,便喚來幾個內侍,對他們道:“出宮”,口,
“出宮……,幾個內侍呆呆地面面相硯。
沈傲朝他們冷峻地道:“還愣著做什麼?備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