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前,也是這個場景,有一次蔡攸去蔡京那裡探望,看到有人與蔡京商議國事,下官們見到蔡攸來了,便迴避開,蔡攸慌忙握住蔡京的手,對蔡京道:“父親脈搏舒緩,恐體有無適之兆。”蔡京則是笑吟吟地道:“無也。”等蔡攸倉促走了,下官們出來問蔡京這人是誰,蔡京回答道:“這是吾兒,欲試吾也。”
這番話,可見父之間的薄涼,那個時候的蔡攸,滿心希望蔡京身體不適,好取而代之,只是如今,落到這個下場,被蔡京抓住了脈搏,卻只是木然地與蔡京對視一眼,道:“父親前來,有何見教?”
蔡京專心評脈,隨即嘆了口氣道:“攸兒脈絡不清,恐是心憂成疾之兆。”
罷鋪開蔡攸的手電~腦訪蔡京是慢吞吞地道:“為父離攸兒的處境也不遠了。”
蔡攸雙眉一挑,道:“何故?”雖疇前交惡,可是這時候,蔡攸也明白,自己還有命在,天家也不過是看在蔡京的面上,蔡京若也是淪落到這般境地,他蔡攸的日就越發欠好過了。
蔡京繼續慢吞吞地道:“剛剛興化軍送來一份奏疏,彈劾的是蔡政犯警。”
蔡攸臉色一變,道:“又是那沈傲從中挑唆?”
蔡京頜首頷首。
蔡攸絕頂伶俐,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咬牙切齒地道:“他這是要將蔡家滿門至於絕地了。”
蔡京道:“攸兒可有什麼體例嗎?”
蔡攸面如死灰地嘆息道:“我這個樣,又能做什麼?父親珍重即是。”
蔡京搖頭道:“為父籌算上疏,讓攸兒去福建路。”
蔡攸精神一振,道:“陛下會肯嗎?”
蔡京道:“有七成掌控,待罪了兩年,陛下的怒氣也該消了,疇前在邊鎮領過軍馬,這一次讓去廂軍頂個空缺,應當沒有問題。”
蔡攸咬牙道:“若如此,絕不讓沈傲動蔡家分毫。”
蔡京欣慰地道:“為父就是這個意思,老二蔡絛去做提刑使,任廂軍指揮,再加上一些門生故吏,福建路可以固若金湯了。只是和絛兒的仇隙,不成再滋生了,咱們蔡家年夜禍臨頭,到了這個時候,再去計較私仇,只會讓人抓住痛處。”
蔡攸嗤笑道:“父親還是那個樣,這些話沒必要了,蔡攸不是蠢物。”
蔡京站起來,也不什麼,像是了卻了一樣心事,微顫顫地走出去。
而恰在這個時候,沈傲回到家中,立即叫來劉勝,叮嚀道:“立即叫人去傳信,知會南洋水師和興化軍知軍,興化蔡家,一個人都禁絕走脫,都給我看好了。”
劉勝在府上也有三四年,也算是沈傲的心腹,沈傲的許多事也不避諱他,聽了沈傲這般叮嚀,劉勝興奮地道:“人這就去辦。”
沈傲淡淡一笑,回到後院去,與蔡京完全攤牌,這種明爭冷戰,讓沈傲顯得很是疲倦,以至於這幾日,連武備學堂和鴻臚寺都沒有去,穿過一道月洞,沈傲的心情總算颯爽起來,遠眺到蓁蓁幾個正在簷下著什麼,嘻嘻哈哈地過去。
簷下襬了個桌几和凳,唐茉兒見沈傲來了,立即端來一些茶點,眨了眨眼睛,道:“夫君這幾日都去做了什麼?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
沈傲笑嘻嘻地道:“見了茉兒,精神也就來了。”
眾女都笑了,沈傲沒個正經,沈傲板起臉,一本正經地道:“半個月之後,我可能要去福建一趟,多一個月就能回來。”
蓁蓁驚訝地道:“這回來幾天?又要出去?”
沈傲嘆了口氣,道:“為夫腳不沾地,來去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得倒像是為夫去尋花問柳似的。”著,臉上帶著些許歉意地道:“再過兩年,把這些瑣事都做完了,我這平西王就不再操心其他的,一心一意做個好夫君,終日陪著們。”
平和平靜啟齒笑道:“的話從沒算數的。”
眾人又笑,眼眸卻不謀而合地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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