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送來的早餐,沈傲端起一方銅鏡,左右照了照,呵呵一笑,自言自語地道:“楊公公一張嘴太會唬人了,竟說我印堂是粉紅色的,我看著怎麼白得很,做小白臉都夠了。”
心裡yy一番,掩門出去,到了馬房,原想借一匹馬出去閒逛的,誰知這馬廄裡,卻看到周若帶著丫頭正在挑選馬車。
周若見了沈傲,臉上的表情令人琢磨不透,只見她撐著一柄油傘,細雨如線飄灑下來。她本來就纖巧削細,在油傘之下,顯得動人了。尤其是那俏麗的臉龐,在雨霧濛濛之中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細膩動人。一身翠綠的裙,在這渾濁的雨中顯得格外的奪目鮮潤,直如雨打碧荷,空靈清逸極了;雖只是板著臉,卻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這樣的小雨,沈傲自是不帶傘的,雨線飄灑至他的頭上,臉上都浸溼了,好在他皮糙肉厚,倒不覺的什麼。
看了沈傲這模樣,周若便氣不打一處來,這樣的寒冬裡淋著雨,這個表哥也太不知珍惜自己了,要是病了,只怕要害得她娘擔心了。
“哈哈,表妹,你也要出門?這倒是巧了。”沈傲笑呵呵地渾不在意,他心裡知道,這個表妹是面冷心熱,越是冷淡,就越熱心。
周若瞥了他一眼,道:“春兒如何了?你將她安置起來了嗎?”
說起來春兒的事還真是需要感謝表妹,若不是她急中生智叫小郡主去報信,只怕沈傲要遺憾終身了,沈傲正色道:“已經將她安置起來了,無妨的,我還得謝過表妹呢”
周若冷哼了一聲,嗔怒道:“你的風流債還不少呢,又是蓁蓁姑娘,又是春兒,將來還不知繼續會禍害多少姑娘。”
有嗎?很多嗎?在這個時代,似乎並不多啊,哥們也只是響應優生優育的號召與時具進而已。
沈傲覺得有些委屈,苦著臉道:“表妹的話似乎說重了一些吧,其實表哥也沒有這麼不堪的。”
雨水滴答落在他的身上,周若見他喋喋不休的自辯,心裡頗有些不忍:“你為什麼不到馬廄裡去躲躲雨,在雨中站著,莫非覺得自己很英雄嗎?”
沈傲撇撇嘴:“我要出門了,馬廄就不去了,表妹若是拿那油傘為我遮雨,這差不多。”他向馬伕道:“給我尋匹馬來,要帥一點的。”
馬伕和沈傲是熟識的,也知道帥是怎麼個回事,笑呵呵地道:“表少爺,俊俏的馬兒是沒有了,今日要採買不少年關的雜物,都被人挑走了,倒是有兩頭驢兒,模樣兒也是很周正的,可謂驢中極品,不知表少爺要不要?”
“驢?”沈傲眼睛直愣愣地望著馬廄中一匹馬,不消說,這馬已被表妹預定了,驢就驢吧,驢好,走路不,安全環保,好表哥配好驢,咦,本少爺居然連想事的時候都押韻了,看來文化水平見長啊,這經義沒有白學。
沈傲道:“好吧,就替我牽一匹來,事先說好,不要母的。”
周若聽到沈傲在這邊胡說八道,心裡不由地想:“不要母的,這又是什麼典故?”俏臉一紅,啐了一句:“不正經,難怪聖旨都下來訓斥你。”
馬伕牽了驢來,這驢兒懶洋洋的,上了鞍,也沒有為它新增幾分矯健;沈傲無語,卻也不嫌棄,翻身上去,晃悠悠的夾著驢腹,朝周若笑道:“表哥今日有點急事,先走一步了。”
周若見他淋著雨,有心叫他一起坐馬車,可是話兒哽在喉頭,卻是沒有開口,冷言道:“哼,你自走你的。”
沈傲不再多說,急促促地騎驢踐踏著泥濘而去。
出了周府,遠處便是一個酒肆,按照沈傲對吳三兒的吩咐,週刊售時,需找一些無所事事的童,讓他們帶著週刊四處叫賣,尤其是人流較多的地方,一定不能錯過。只可惜今日下了雨,出師不利,因而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酒肆、茶肆等一些人群密集的地方售了。
所以要看週刊的銷量,只需找家酒肆落座,看看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