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知道這個詛咒是怎麼來地了?”塞拉菲有些無聊地問道。
“這個詛咒原來是我下在風蝶身上的。 ”羅格淡然回答著,但他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但我沒有想到她居然能夠同時滿足詛咒觸發的兩個條件,所以詛咒反噬,現在承受詛咒的人變成了我。 ”
塞拉菲一邊無聊地用銀靴踢著鐵桶,看著裡面濃濃的血漿盪漾,一邊隨意地道:“真是很奇怪地詛咒呢。 居然能夠施放這種詛咒,看來你也不簡單嘛!不過你把詛咒弄得這麼複雜幹什麼?不會是專門用來欺騙風蝶的吧?”
隨著血越流越多,羅格正在變得虛弱。 他驚訝於這個信仰‘與他一樣堅定’的神僕的敏銳洞察力,不過在自己做過的壞事上,他向來是能不承認,那就絕不承認。
“你不是有一種很厲害的能力,可以用來……嗯,怎麼說呢。 用來發現別人的秘密。 你現在已經在我邊上站了這麼久,會有什麼東西看不出來?你自己看就是了,還問我幹什麼?”
塞拉菲臉色一變,道:“你是怎麼知道洞察…….那個能力的事情地?是誰告訴你的!”
羅格虛弱地一笑,道:“觀察、思索、推理,這就足夠了。 這件事只需要頭腦。 不需要無敵的力量。 ”
塞拉菲冷哼了一聲道:“使用這個能力需要消耗很多的力量,用在你身上實在浪費。 我還不如直接問呢。 ”
在化身塞拉菲之後,威娜說話往往不盡不實,比如這一次她就沒說,探聽**這一過程本身也是一種快樂。
這一次手腕上的傷口凝固後,羅格沒有再次割破手腕,任由傷口凝固。
羅格在風蝶身上所下的詛咒發作時,針對地惟一目標就是血。 雖然胖子一開始並不相信風蝶能夠破除這個詛咒,但為防萬一,羅格還是在詛咒中給自己預留了退路。 一旦詛咒反齧。 在詛咒力量全部發動後。 羅格可以將體內染滿了詛咒之力的鮮血放出大部分,這樣一來。 本來是可能在短時間內致命的強力詛咒,威力就被大幅削弱,羅格完全可以憑自己的力量慢慢將它驅逐。
可是這辦法實然明顯,但極少有人會想得到。 若不是胖子擁有魔獸的身體,換作了其它一個人,放出這麼多的血早就一命嗚呼了。
羅格掙扎著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身上燒得焦黑的皮肉脫落了不少小碎塊,露出了下面粉嫩的新肉。
羅格看了塞拉菲一眼,道:“我要修復身體外表的燒傷了。 一會地情景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地,你要是覺得受不了的話,最好不要看。 ”
塞拉菲淡淡地道:“我在各個位面中飄來蕩去時,又有什麼沒見過地?”
羅格點了點頭,他脫去了破破爛爛的外袍,凝神站立,開始全力催動身體的再生能力。
他身上每一塊肉似乎都有了自己的生命,開始瘋狂地蠕動起來。 體表燒焦的皮肉不住地脫落,露出裡面快速生長蠕動著的新肉。 也許是因為剛剛失血過多的原因,這些新肉上只滲出一層細細的血珠,然後不住地泛出油脂,並慢慢地凝結,最後在淡淡黑氣中轉化成一層柔嫩新皮。
片刻之後,羅格體表的焦肉盡露。 全身都覆蓋上了一層粉嫩地新皮。
在近乎透明的新皮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的肌肉、血脈甚至還有內臟的一角都在不停地蠕動著,生長著。 這是羅格在修補體內受到的灼傷。
看著眼前恐怖而詭異的情景,塞拉菲沒有害怕,她只是怔怔地看那團蠕動著的粉色肉團,忽然輕嘆了一聲,問道:“你已經把自己改造得這麼多了……你覺得。 現在你還能稱得上是一個人嗎?這個代價……真地值得嗎?”
此時羅格的恢復過程已經接近完成,全身上下地膚色逐漸轉為正常。 聽到塞拉菲的話。 他沉默了良久……
他彷彿又回到了陰暗的閣樓之中。 就在他的眼前,那高聳的十字架,那熊熊的烈焰,再一次燒痛了他的心。
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為何,一切仍如昨日?
羅格忽然仰天一陣長笑,從容答道:“我現在當然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可是那有什麼?我需要力量,只要擁有力量。 變成什麼樣子我無所謂!”
塞拉菲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片刻之後,羅格已經完全恢復。 只是經歷過兩個強力詛咒地折磨,又被塞拉菲的聖力給狠狠地燒過幾次,此刻的羅格虛弱無比,全身上下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 可是塞拉菲這次絲毫沒有為他補充力量的意思,她只是隨手一揮,將羅格固定在一個光罩之中。 下一刻。 胖子已經被她從空中扔進了龐培府。 虛弱的胖子想借機再佔點便宜的計劃就此胎死腹中。
不過他顧不上記恨塞拉菲的無禮,只是鐵青著臉向自己所居住的院落行去。 他已經感應到風蝶正在自己地臥房之中。
羅格知道風蝶血戰之後必然會有所飢渴,不過她殘留的精靈天性會阻止她徹底的墮落,不會變成一個只知道男人的花痴。 既然她身上的詛咒被引發,那麼必然說明使她背叛的這個人得到了她下意識地認可,不管她認可的是哪一方面。
現在問題是。 這個人究竟是誰?
龐培和亞歷山大都知道風蝶是羅格的人,這兩個雄才大略的人是絕不可能的。 他們的手下紀律嚴明,就算看到了墮落的風蝶,想來也不敢隨便下手。 而羅格自己的手下,又有哪個有這種膽子敢動他的女人?
就算是風蝶主動,誰又敢消受這飛來的豔福?
一路上地衛士們看到了羅格,都噤若寒蟬。 胖子雖然此刻力量全失,但他殺人如麻,盛怒之下自然流露地殺氣也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