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羅格面板下泛起了陣陣詭異的暗紅,體溫逐漸升高,沒過多久就升到了驚人的程度,他剛剛剝來的那件外袍上已開始冒出縷縷的清煙。
塞拉菲凝視著昏迷中的羅格,眉頭漸漸皺起。
此刻羅格體內的血液正在沸騰!
巴託深淵惡魔領主卡西納拉斯下在羅格身上的詛咒此刻已被全面觸發,兇悍凌厲的深淵熔岩力量已煮沸了羅格全身的血液,燒灼著他的內臟,甚至開始威脅他靈魂的穩定!
另一道不知名的詛咒則不斷從羅格的靈魂中散發出來,這道詛咒無形無跡,卻能夠引發羅格身上一切潛在的不良狀態。 正是由於它的作用,羅格身上本來決不應該發作的卡西納拉斯詛咒竟然被全面激發,眼看再過不久,就會要了羅格的小命。
這兩道詛咒一內一外,相輔相成,相伴共生,一同摧殘著羅格的**和靈魂。 熔岩詛咒不住破壞著羅格的身體,而不知名的詛咒則伴隨著血液流動,不斷削弱羅格身體的抵抗能力。
就算以羅格身體的強悍和精神力的龐大,在兩道全力發動的詛咒面前也是全無抵抗之力,轉眼之間身體內部就被破壞了不少。
塞拉菲有些猶豫。 在這個世界裡她的力量可以完全發揮,因此卡西納拉斯的詛咒她就算破解不了,也絕對能夠壓制得下去。 畢竟卡西納拉斯設下詛咒時沒有出全力,而塞拉菲壓制詛咒時可以全力以赴。 只不過她使用得是最純正的神聖力量。 對羅格黑暗身體地傷害性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完全不比卡西納拉斯的力量差。 若她全力發動,就算詛咒不全面發作,她那強烈至極的聖力也一定會把羅格從靈魂到**給徹底地淨化。
越是觀察(細看),她就越加了解羅格黑暗與死靈的雙重邪惡本質。
“我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會想要挽救這樣一個黑暗邪惡的人?他……他已絕無可能迴歸光明之路了呀!若是在以前……”塞拉菲忽然為心底裡冒出來的想法悚然而驚。
她仰首望著夜空。
夜空中,正靜靜高懸著一輪血色圓月。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十字劍平放在羅格身體的正上方。 略略催動力量,劍身上開始緩緩散發著柔和地聖光。
羅格體內的詛咒力量似是感應到了聖光地挑戰。 開始瘋狂地湧動起來。 撲地一聲,竟有無數細小火苗從羅格的衣服上竄出!
塞拉菲感應到詛咒的力量在回應她的挑戰,於是她把十字劍輕輕轉動,淡淡的聖光形成了一個透明的光罩,將羅格籠罩在其中。
塞拉菲看著昏迷中的羅格,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 她握著劍柄地雙手驟然一緊!
聖光罩由暗淡無光轉成耀眼欲盲,又回覆暗淡。 如是瞬間反覆三次,才徹底消失。
伴隨著聖光罩三次明暗的,是一陣刺鼻的焦味和一股奇異的肉香,還有羅格一聲痛苦至極的咆哮!
無以名狀的巨痛使羅格從昏迷中醒來,他猛然坐起,一道暗紅色的火柱自他身上猛然竄起數米之高!
但全身上下的劇痛立刻又使羅格再次倒下。 他只覺得身上似是穿了一件燒紅地重甲,在帶來極度痛苦的同時又束縛了他的行動。
“我……這是怎麼了?”羅格呻吟著問。
塞拉菲若無其事地道:“沒什麼,你只不過熟了一半而已。 現在你身體裡只有一道詛咒還在發作了。 需不需要我再壓制住它?真是奇怪了,你身上哪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詛咒,是不是壞事幹得太多了?”
聽到塞拉菲如冰珠落玉的聲音,羅格心頭驀然一鬆。 他也是意志力極為堅強的人物,當下不理會身上地巨痛,只是凝視觀察著自己身體的狀況。
正如塞拉菲如說。 他的確已經熟了一小半!
塞拉菲以純正的神聖之力引動深藏於羅格體內的詛咒力量浮上體表,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她以龐大至無可抵禦的神聖力量惡狠狠地與詛咒之力硬拼了三次,徹底消滅了全部被引動的詛咒力量。 僅此一下,卡西納拉斯的熔岩詛咒就被削弱了三分之一。 雖然剩餘的詛咒力量都藏於羅格身體深處,只能靠胖子日後自己努力驅除,不過至少眼前,受到重創地熔岩詛咒已經乖乖地安靜下來,不敢再繼續活動。 它已經把活動地舞臺全部讓給了那突然發作的奇異詛咒。
熔岩詛咒發作時產生地高溫可以將一個生物變成焦炭,而塞拉菲的神聖之力對羅格身體引發的主要傷害效果就是燒灼。 兩種力量大戰的結果雖然是塞拉菲大獲全勝。 但作為戰場的羅格可並不好受。 至少他整個身體表面都被燒焦,下面不少的肉已經熟了。
這種燒傷放在一般人身上是致命傷。 可是放在**恢復力堪比巨魔的羅格身上只能算是輕傷。 羅格凝神追蹤著尚在體內亂竄的不知名詛咒力量。 隨著他對詛咒力量的逐漸清晰,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你有辦法壓制它嗎?”塞拉菲淡淡地道:“這個詛咒看來是靈魂血咒的一種,挺厲害的,以你的體質最多能夠再拖一天。 要不要我來壓制住它?代價就是你要躺上半個月。 ”
羅格低聲道:“不用!這個詛咒我自然有辦法對付。 我現在走不了路,你先把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 ”
片刻之後,塞拉菲將焦炭一樣的羅格擲在了一座廢棄地樓房閣樓上。 並應羅格的要求,將十字巨劍插在了地板上。
羅格掙扎著坐起。 將左腕用力在十字巨劍的劍鋒上一劃,一股鮮血立刻從傷口中**出來。 隨後他右腕也同樣地一劃,然後就坐在那裡,靜靜看著鮮血從雙手手腕中汨汨湧出。
當!塞拉菲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大桶,扔在了羅格的雙手下面,將他流出的鮮血都接了起來。
羅格哭笑不得,只得不去理會這個行動總是莫名其妙的神僕。 只是默默地給自己放著血。
濃濃的鮮血漸漸地沒過了鐵桶地中線,羅格仍然泰然自若。 就如那些血完全不是他身上流出來的一樣。 如果傷口凝固,他就在十字巨劍上再劃上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