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黑麒麟,別人都養不起,除非是十惡不赦之人,又或如太始那般蓋世強者。可在你而言,卻是得天獨厚?”
秦烈一怔,得天獨厚?莫大好處?龍影這言,到底何意?
說來他秦烈一聲,壞事也做了不少。然而大抵是光明磊落,無愧於人。
可沒那麼多的惡氣,滋養黑麒麟這種食氣為生的惡靈――那嘯日卻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繼續大口的吞吸黑麒麟的氣息本源,儲存在眉心中的印痕內。
“是人心,世間之事,都有黑白兩面。否則這黑麒麟,又因何而生?秦烈你若有這頭黑麒麟在,引為護駕,那麼至少可以抵得三件九霄塔!”
秀觀直接點醒,然後就在那頭黑麒麟,一身真元已跌落到聖境之下時。
驀地又是一指探出,同樣點在了這頭變異神獸的眉心上。
頓時一聲異常的爆響,從黑麒麟的體內傳出。
這頭異獸的神情,則更是痛苦不堪。
秦烈不用看,就知這是秀觀,已經毀去了太始在這頭黑麒麟身上種下的神念印記。
三件九霄塔?那幾乎就可抵得一座阿鼻皇座了。
所謂的九霄塔,就是凌虛子給他,那尊九層金塔之名。
在得到阿鼻皇座與幻心鏡之前,秦烈一直是依靠此物,鎮壓那皇道之氣的侵染。
若真如秀觀所言,那麼這所謂皇道之氣對他的影響,就真正將是微乎其微。
只是此獸,又該如何制服?這黑麒麟跟隨太始,應該已至少三五千年以上,不可能只是下一些禁制,就可輕易降服。
麒麟高傲,黑麒麟也同樣如此。
嘯日是因其父託孤,被他那什麼聖皇之氣吸引,又當他是父母一般,這才降服於他。
而這黑麒麟,卻分明已是存了死志。
“拙!”
一聲道吟,打斷了秦烈的思緒。回過神時,只見秀觀竟是一把抓住了黑麒麟之頭,銀色的光紋,猛地滲透了過去。輝煌浩大,在黑麒麟的身軀之上來回掃蕩。
隨著一陣陣嗡然聲響之後,那黑麒麟眸中的抗拒憎恨之色,終是冰消瓦解。眸子裡,漸漸全是茫然的神色。
秦烈劍眉一挑,意外不已。終是知曉了秀觀的打算,竟赫然是以其舉世無匹之力,強行洗去了這頭黑麒麟的每一點記憶。
大約半刻之後,秀觀的手中,又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那黑麒麟的身軀,隨之收束,化成了一個黑色的暗球。
然後就在秦烈,正茫然不解其意時。秀觀的手,就又猛地點在了秦烈的眉心之間。
一束黑光投入,直接就撞入到那黑洞法相之中。
秦烈吃了一驚,滿眼都是錯愕之色。第一時間,就體內元魂。
法相併無什麼不妥,那黑洞法相,也仍是穩固。
“此獸元神記憶,都已清洗一空,所有意識,一片空白。有如初生。本源被吸走大半,已然重創。在你那暗黑大日法相中修養沉湎,最是合適不過。”
“此獸一旦蘊養復甦,再復靈識,就必定會是你的天生護駕。依託你的無量終始法而生,對黑暗終結之道,根基更將純粹許多!”
秦烈半信半疑,不過既然是第一至境之言,定然不會有假。如此判斷,也必有其依據。
心中卻覺有些彆扭,畢竟自己的元魂裡面,多了一頭兇獸。
若是某一日發起飆來,會不會讓他神魂俱滅?
還有嘯日,自那黑麒麟鑽入他的黑洞法相之內,就神態焦急的,圍繞著他轉,發出一聲聲不滿的嗷叫。
秦烈初時不明其意,慢慢的明白了過來。這個小傢伙,居然也想闖入到他元魂裡面去。
龍影在旁,似笑非笑:“你的終始法相,最講究的就是平衡之道。那無量黑日裡,既然有一頭黑麒麟鎮壓。那麼與之對應,無量白日中,自然也需一隻聖麒麟坐鎮。”
“只是你需謹記,即便有黑麒麟為護駕,也絕不可多行惡事。治國更需慎而又慎。若是有一日,被這頭惡獸反過來,壓制善面,必有大禍臨身!”
秀觀神情肅然,言中帶著警告之意。“那時即便是我,估計也只能護你一人。這兩頭神獸,怕是多半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