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呂面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他看著薄言禾依舊含笑的臉,登時便以一副悲痛的模樣嗚咽了起來:“禾兒!你怎麼能這樣說啊!雖是為父對不起阿楚,但也沒有將她……”
薄言禾絲毫不想從他口中聽見那幾個字,她拿起手邊的香爐向薄呂砸去,但卻被薄呂輕而易舉的躲開了。
薄呂不過是練了個皮毛而已,他能躲得過薄言禾扔來的香爐,卻躲不過身後流焰的一指。
“砰——”薄呂僵硬的身子重重跌落在地,他艱難地看著正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薄言禾,將口中那些比方才說的還要虛情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薄呂醒來的時候,已是夜半之時。
因為被人打暈的緣故,他睜開眼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揉了揉吃痛的地方,待後腦處的疼痛減少了些後,他這才開始打量起自己目前所處的地方。
今日剛過月半,天邊圓月皎潔,一圈柔柔的光暈縈繞在它周圍,趁著那明亮的月光,薄呂慢慢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泛著水波的湖面。薄呂突然覺得這湖熟悉的很,但一時間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譁——嘩啦——”
正當他在腦海中努力回想之際,面前的湖水突然發出了水波擊打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薄呂回過神來,將視線往那聲音發出的地方移去。
視線越往湖中心移去,那水波相擊的聲音便越大,薄呂漸漸皺起了眉頭,與此同時,心裡也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嘶——”
“砰——”
在看清楚湖中心是什麼發出的聲音時,薄呂倒吸了一口涼氣,神情慌張的往後退去,直到後背重重地靠在樹幹上,發出一聲悶響之後,他才被迫停了下來。
遠處,一顆歪脖樹上,一身黑紗的姑娘抬手扯了扯站在她旁邊的玄服女子。
“阿火,你何時修的術法?你可知這幻影和我記憶深處,她的相貌一模一樣?”
流煙將遠處的目光收回,在她邊上坐下後,皺著眉頭說道:“這不是術法。阿禾,你可曾聽說過鬼令的用處?”
薄言禾搖了搖頭,便聽流煙繼續說道:“所謂鬼令,便是百鬼之令。世人皆知鬼令可號萬千鬼將,但其實他真正的用處並非如此!”
“鬼令之中……”
“啊啊啊啊啊!!!!”
就在流煙同薄言禾解釋之際,遠處響起了薄呂悽慘的叫聲。
兩人相視一眼,頗為默契的將視線重新轉到了薄呂所在的地方。
方才薄呂還是背靠著樹幹站在那裡的,但轉眼之間他已經跌坐在了地上。
薄言禾在看到他渾身發抖地扯起衣袖遮住臉的模樣時,唇角勾起冷笑了一聲。
在薄呂面前的湖中心位置,一個彷彿攏著一層輕紗的身影筆直地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