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歌第一次完全不牴觸樓郩的懷抱,甚至還在低聲催促:“快點兒啊大兄弟!”
回到車上,顧安歌又開始催陳峰:“開車開車!快走!”
陳峰不明白顧安歌這麼火急火燎的是為什麼,不過還是下意識的按照顧安歌說的做了。
然後在汽車啟動的聲音中,他聽到了黑夜中的一聲咆哮。
“顧安歌!!!”
緊接著顧安歌臥室的燈亮了,顧母崩潰的吼聲也傳了出來:“兔崽子又跑了!!!”
車廂裡一片尷尬的寂靜。
顧安歌心虛的趴在樓郩的腿上,乾巴巴的笑了幾聲,說:“別愣著了趕緊走啊!一會兒被抓著了要死人的!”
陳峰嘴角抽了抽,盡職盡責的啟動了汽車,還很有自知之明的把前座跟後座之間的擋板升了起來,給後座的二位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顧安歌一心躲避顧母的追殺,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現在跟樓郩的姿勢有多親密,直到樓郩低頭跟她說話的時候,她才恍遭電擊一樣的僵了一下,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坐直。
樓郩伸手壓住了她,順勢往下彎腰,那是一個只要顧安歌抬頭就會親在一起的位置。
顧安歌一動不敢動,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說:“讓開。”
樓郩笑了,沒動,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你經常這麼溜出門?”
顧安歌沒防備,想也不想就點頭:“對啊,怎麼?”
她從小就皮,皮得要死的那種皮。
顧父顧母心心念念想要個溫溫軟軟的,捧在手心裡嬌滴滴的小公主,小時候像水晶娃娃,長大了就是大公主,溫柔優雅又懂事可人的那種。
但是顧安歌不是。
她爸媽想要什麼樣的,她就是朝著那個目標反著長的。
從小爬樹掏鳥窩,翹課打架欺負隔壁家的小少爺,回回把隔壁家那個戴著眼鏡的小少爺打得哭得打嗝。
再大一些,她就開始了變本加厲的皮。
翻牆不寫作業請家長,這種事兒回回都有她。
而且她異常頭鐵,別的小孩兒犯事了都恨不得低調認錯,她仗著自己口才好,經常在辦公室裡跟老師打嘴仗,不知道多少次把老師氣得打電話告狀都說不利索。
顧父顧母一開始還對改造她有奢望,可是後來就徹底絕望了。
她長大的同時,還順便把溫柔優雅的顧母變成了潑婦,也讓顧家多了一個小屋子,專門為她造的。
用來反省的小黑屋。
這個小黑屋就在她臥室旁邊,後來顧安歌發現可以從窗戶那裡往下跳,就買了這種逃跑專用的軟梯,用來逃跑。
往常都是葉瀾在底下接應她,但是現在葉瀾遠在天邊叫不回來,她自己帶著傷又不能自力更生,沒辦法就給樓郩打電話了。
提起這事兒,顧安歌就是一臉的苦不堪言,忍不住吐槽:“如果不是要被關小黑屋,你以為我會帶傷跳樓?”
樓郩皺眉,修長的手指繞著顧安歌落在自己腿上的長髮,要:“為什麼被關?因為我嗎?”
顧安歌打了個哈欠,沒好氣地說:“你以為自己多大臉呢?配得上讓我被關小黑屋?”
樓郩被氣笑了:“那是為什麼?”
顧安歌悶悶地說:“我媽要讓我在家養著,其實就是怕我亂跑,可是我就請了三天假,這前前後後一耽擱哪兒有空在家關禁閉?我跟她好好說她沒理我,我就只能這樣了。”
一聽顧安歌是還要回深山老林的意思,樓郩的眉毛擰得更緊了。
他用額頭碰了顧安歌的額頭一下,換來了顧安歌反手就是一爪子。
樓郩也不氣,抓住顧安歌的爪子親了一下,在顧安歌炸毛之前說:“你還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