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門客的臉上露出了警覺的表情,心道怕是這個章鬥才已經從李宗行的言行中看出了什麼門道,不然不可能拼著說瞎話也要贊成這一蠢計。
至於李宗行,他看著章鬥才,面帶微笑,“看來諸位這是沒有異議咯?那便馬上去準備吧。”
“是!”
……
不久,李宗行軍隊變陣,並以矢形陣直朝後營軍深處進攻。
很快,昭軍沒有感受到什麼壓力便壓進後營軍的內部。正在此時只聽一聲長嘯,事先設好的伏兵從兩翼和身後圍了過來,就像包了一個餡有點偏的包子一般。李宗行身後的燕軍雖然聲勢浩大,但實際上是臨時設下的伏兵,人數和戰術上都比較薄弱。而面前的燕軍,雖然在之前頻頻後退,但並沒有收到真正的損失,啃起來很硬。
所以,一個明智的將領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無疑會選擇向後或向兩翼突圍,但李宗行並沒有那麼做,雖然他也是個明智的人。
他選擇了不改衝勢,繼續前進,只分出了少量的兵力處理身後和兩翼的伏兵。
很快,他感受到了這樣選擇的代價。
每一步的推進都變得異常艱難,每一步的推進都損失著巨大的人馬。戰場上同時有著無數的身軀和鮮血失去了他們應有的活氣,陣勢和理性在這裡都失去了所有的作用,士兵們唯一的想法便是瘋狂地揮舞自己手中的矛給面前的敵人帶來死亡,讓自己能夠活下來。
李宗行的身邊,有一些他的門客為他保駕護航,因此他本人的安全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相當安全。同樣,跟著軍隊的文人門客也有密集的保護。
歷史上幾乎從來沒有如此人數的群架式的戰鬥,毫無戰術,毫無理智。這戰場也如同沒有感情的絞肉機一般,血流成河。
雲南王的眼神,依然堅定,並且隨著血腥味的變濃而更為堅定。
……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又或許是一年。經歷那場戰鬥計程車兵幾乎沒有願意回想起那場戰鬥的,或者說,就算回想,當時的頭腦也是混沌的,也很難說清楚自己在那煉獄中度過了多久。
只道是燕軍突然自後方混亂起來,這股混亂初不甚大,之後逐漸地劇烈了起來,並最終動盪了整個戰場。正面對燕軍的雲南王的兵馬感覺壓力陡輕,都精神一振,手上的動作也麻利了起來。
不久,在雲南王步軍的步步緊逼下,燕後營軍逐漸開始撤退或潰散。最終昭軍勝利突圍,從包圍圈最厚實的地方衝了出去,到達了燕後營軍的東面。
待到突圍之後,李宗行開始尋找燕軍突然混亂的原因。這一放眼,李宗行可嚇了一跳,他居然在這種地方看到了身著昭國甲衣的軍隊在與燕軍作戰,心道一聲不好,因為這不管是高文遠的軍隊還是梁京的禁軍,都代表著高文遠已經給梁京解了圍,而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情況。
不過近處一看,發現不是,雖然甲衣的確是昭的制式,但隊伍明顯散漫得多。這個散漫並非是精神狀態上的,事實上他們殺敵的精神狀態很好。之所以說他們散漫,主要原因在於陣勢和佇列,幾乎不成什麼章法,若是在平原戰場,正兒八經的兩軍對壘,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實在稱不上多高。可在今天這情況下,這支軍隊打了一個背後偷襲的角色,與李宗行的軍隊兩面夾擊燕軍,這才取得了相當好的成果。
然而他們很快也就後繼無力了,因為李宗行軍隊的突圍,他們面臨的壓力瞬間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李宗行長嘆一聲,往身後一看。還好他們也是剛剛突圍,兵卒大多沒有洩掉作戰時候的氣。李宗行見此趕緊抓住機會,召集了幾隊人馬回頭從側翼攻了過去。此時直接支援能夠起的作用很小,被燕軍黏住的軍隊該撤不出去還是撤不出去,此時攻其側翼,能夠給另一支昭軍以喘息之機,方能有效的撤退。
果然,被李宗行衝散的燕軍此時指揮是比較散亂的,底層軍官的全域性觀比較缺乏,很容易被李宗行這一支新來的援兵分散掉兵力。另一支昭兵也是很機智地利用了這個機會收了兵。
之後兩支軍隊都一路向東奔走,過了一會,見燕軍再難及上,兩軍尋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紮營會師。趁紮營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