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琦銘已經無可辯駁,但還是心存一絲僥倖:即便是人證有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女子估計只剩一堆白骨了,物證總不可能有了吧?
誰知臺上的李開治微微一笑,這笑容看得他有點兒發毛,一股不好的預感緩緩的從心底升起。
接著,便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原來是外面圍滿了來申冤的百姓,粗略看去,將近百人,且大都是為家中女眷申冤,可想而知這些年來這個李琦銘到底幹了多少壞事兒。
以往因為業郡王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大部分人只能認栽,實在有些刺兒頭,也擰不過郡王大人的大腿,一些呼聲也就被壓了下去。
可如今不同了,看少尹大人這架勢,是鐵了心要辦這個世子李琦銘,那大家當然是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啦!
看著外面那些群情激憤的百姓,李琦銘也不由得臉色慘白,這些以往只能逆來順受的平民竟然也有敢揚言要懲治自己的一天,這一幕看得他是又驚又懼!
之前的物證不好找,難道現在的物證還不好找嗎?只要找到一件物證,那麼便可以定他的罪!
正好前幾日一個富家子弟因為與李琦銘在青樓爭風吃醋被害了,他的家人現在正在外面。
這件事情有很多人看到,之後這個富家子弟便突然死亡,幕後黑手是誰便不言而喻了。
見事情已經無可辯駁,李琦銘倒也乾脆,挺胸朗聲道:“不錯,都是我做的!但,你又能拿我如何?又敢拿我如何?”
“好!你敢認就好!”少尹大人怒極反笑道。
“我為何不敢?我還就告訴你,憑你無權查辦我!要是不想丟了頂上的烏紗,勸你識相點兒,趁早把我送回去,不然的話,哼哼……”李琦銘冷笑一聲,囂張的道。
“那就看我敢不敢了!”少尹大人雙眼一眯,道:“來人吶!給我把這些兇徒押進大牢,聽候發落!”
李琦銘見區區一個京兆府少尹竟然真的敢對他動手,指著李開治和其他人,大喊道:“放開我!快放開我!我爹可是業郡王!敢動我?你,還有你們,就等著倒黴吧!”
雖然他喊的很大聲,可是並沒有什麼用,他和他的一干狐朋狗友都被衙役們押了下去。
少尹大人宣佈,一定會給所有受害者一個公道!
百姓們聞言連連叩頭,千恩萬謝方才離去。兇徒們都已入獄,而前來作證的吳大郎便也離去了。
剩下的魏蒙雖有命案在身,但是畢竟情有可原,便讓他暫時先返回林焱的住處暫歇,另外還派了幾個衙役監視,更是保護。
等到魏蒙回到林焱住處時,幾人已經著急的等了許久。他把情況大致和眾人說了一下之後,林焱等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原以為事情會很難辦,沒想到少尹大人還是很給力的嘛!
既然事情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那麼必然是要慶祝的。林焱出門採購了一番,下廚給眾人做了一些家常菜,也叫上了衙役們一起。
吃飽喝足之後,李宗盛等三人便各自回家去了,但衙役們留了下來輪班值守,確保魏蒙的安全。
……
另一邊,今天大堂上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被業郡王等人知曉,其餘人都著著急急的來到了郡王府,請郡王大人定奪。
業郡王只說了一句話:“苦主沒了,事情就解決了!”
是夜,五名黑衣人悄然穿梭在長安城的陰影裡,不斷向著西南角的小院子接近,正是林焱等人的住所。
郡王大人之前雖然那麼說,但他也不可能把涉事的所有苦主全都殺了。一百人的流血慘案只會把這件事情徹底推向風口浪尖,反而會適得其反。
所以,只殺一人便可,那就是魏蒙!只要這個禍端沒了,那事情便解決了!僅憑剩下的那些人翻不起什麼浪來,畢竟他們之前退了、忍了,那麼再退一次、忍一下,又有何妨?
黑衣人的主要目標是魏蒙,但是若有其他不開眼的傢伙,那便一併殺了,畢竟趕著投胎的鬼,咱也得滿足不是?
眨眼間,五名黑衣人已經繞過門口的衙役,翻牆而入,分散開來,手持利刃向著屋內而去。
暗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