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花(二) (第1/2頁)

白寒煙正驚詫於他話中深意,無涯老人忽然轉眸看著她,眸中的神色又深又沉,須臾,他似乎想起什麼,收回視線淡淡的道:“我忘記告訴你,這綺羅花毒性頗大,而用此花者殺人害命,用花者雖不致命,可在用花致幻之時,眼睛卻是紅色的!”

白寒煙一怔,隨即只覺茅塞頓開,一切終於在此刻明瞭。

一年前她在偏僻的巷口,她一窺間所見的那抹紅色,的確是一雙嗜血的眼,便是因為兇手用綺羅花的原因。

白寒煙走出無涯老人的鐵門時,天空之上一直絞弄的烏雲好像散了,春末的日頭溫暖,卻是不定。有的溫暖落於山林間,亮出的一半明媚,有的落在陰暗一般陰沉,就像人心裡的算計和謀劃,掠過暗處,揪住人心口,帶去冷冷薄薄的一面。

風也是微涼的,白寒煙清冷的鳳眸似有一抹怒氣浮動,映的一雙本就黑白分明的美目更加明亮,烏黑的眸子彷彿在壓抑著什麼情緒,沉默片刻,她粉粉的唇輕啟,沉眸道:“喬初早就知道此事會有綺羅族有關係吧,他是計劃讓我來查出幕後的兇手,他好帶著藉口去綺羅族興師問罪,昨日聽喬初話中的深意,只怕他早就與綺羅族的人就達成了某種約定,而喬初口中所說的契機只怕就是如此吧。”

白寒煙平靜的站在日頭的明亮處,任由金光日頭灑在她的身上,明亮可人,可是天上的烏雲被風吹動,悄無聲息的遮住了日頭,頓時明亮大收,使得白寒煙全身籠罩在林間陰暗處,宿命一樣,逃都逃不掉。

莫雲聞言淡淡地將目光落在白寒煙的身上,對於她的一番質問,他沒有多大神色變化,很快的他從白寒煙身上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不錯,主人的確是這個意思,而白姑娘也確實有這個能力。”

白寒煙卻嗤的笑出聲來,譏唇道:“喬初,你也未免也太過貪心了。”

說把她抬腿就走,莫雲因她的話而怔愣在原地,片刻,莫雲明白她話的那抹嘲諷的意味,他抬起腿跟上她的步子,在她身後低沉道:“白姑娘不必如此冷嘲熱諷,其實主人自然也不信這所謂的得永生,不過一種無稽之談,只不過……有時候人有些希望還是好。”

白寒煙倏地頓住腳,目光沉的便如頭上低壓下來的烏雲,她陡然出聲問向莫雲,道:“難不成喬初最後的目的竟然就是這個?”

莫雲聞言反而笑出了聲,挑眉凝視她,道:“怎麼,白姑娘莫不是是想套我的話?”

白寒煙被他看穿了心思也不惱怒,揚眉直視著他,勾唇輕笑道:“那麼,莫公子會告訴我嗎?”

“好啊。”莫雲不假思索的輕輕吐出的兩個詞讓白寒煙一怔,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莫雲卻在一旁低低的笑出了聲,好一會兒,他微抬起黑紗後的眼,對上白寒煙的視線,嘆息道:“主人所做的,不過是為自己討一個說法而已,畢竟上天對他從未公平過,有些事須得他自己牢牢的攥進手心裡。”

莫雲說完這句話就徑直走去來時之路,白寒煙因他的話也有一瞬的恍惚,想起那日在京城之時,喬初讓她去龍游山莊刺殺皇帝之前所說的話,他說,所有欠了他的,他都要一一討回來。

白寒煙不知喬處究竟有怎麼樣一番不堪回首的過往,讓他一生都活在陰鷙籠罩的人生迷霧當中,不能自拔,就此沉淪。

可就算有一日,喬初將所有虧欠了他的一切,通通都拿了回來,當他僅存的那抹執念走到盡頭,喬初那時還剩什麼?

是滿足嗎?

白寒煙想,恐怕這個問題他自己也不曾想過吧。

只不過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這因果也由自己來償還。

回到邊水城之時,已經日暮時分,這陰沉一天的烏雲總算有些消散,莫雲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正如他悄無聲息的來一樣。

白寒煙踏著石階,站在與喬初同住的庭院門口,微微皺起了眉,她抬首對上正前方門楣之上懸在紫檀木樑上的牌匾,琉璃鑲邊,黑檀作底,而那正中的龍鳳鳳舞的“綺色坊”三個鎏金大字,在日色映照下愈加顯目。

她不由得勾唇,來此處居住一年多,這門楣之上一直空著,今天喬初倒是勤快了起來,想來是棋局落子,他這第一步走得甚好。

夜黑的滲人,好在,月色尚好。喬初窗前有一口深深的井,此刻,他斜靠在窗上望著那口井,白寒煙卻覺得月光陰森下,映襯著井口無端的生了煙,有幾分詭譎可怕,可比起喬初黑的滲人的眸子,還差著些火。

“你來找我有事嗎?”喬初眼珠一轉,目光便落在庭院內老樹下的白寒煙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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