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齊國軍隊正在慢慢靠近,其旗號為“鄺”!
“鄺不偉!哈哈哈哈哈!”
那齊將絕處逢生竟笑的癲狂,來人竟然是齊國四大神將之一,戰騎軍主帥!其麾下的戰騎軍是齊國唯一能與北燕騎兵叫板的軍隊,軍備豪華奢侈之至,令人髮指,若是北燕有其軍備,那麼北燕騎兵將馬上無敵!
“殿下!”
“梁老將軍,現在這般情形,你也是看到了,我的同袍在這,我身後依舊我的同袍,現在我是走不了了。”趙拓眺望著遠方塵土飛揚處,嘆息道。
可梁邱這時的手卻越發的緊實,梁邱是試過北燕騎兵的威力,雖然沒看清東齊來的騎兵是何主將,但就憑他能在此周旋於北燕騎兵,就憑他的出現,竟然讓那齊將癲狂至此,他心知此形不可硬敵,只能撤退。
“殿下!”
趙拓平日裡謙遜親和的樣子已經沒了,換上了一國大皇子的稱號,目不轉睛的盯著梁邱,周遭的廝殺聲,周遭的馬蹄轟鳴聲似乎都消失殆盡。
趙拓的聲音又輕,又沉說道:“梁邱,你要阻我?”
“趙大哥!”
顧長生的一聲輕喝,解脫了梁邱,梁邱心裡既是害怕,又是驚喜,剛才那一幕才是大魏大皇子該有的氣勢,一時間竟然讓他隱約看見了魏國當朝國主當年鐵血的模樣。
“趙大哥,事不可為,不可逆天而行啊!你前日方才提點與我,萬事小心,反倒這次怎麼以卵擊石了!”顧長生也是一番焦急的喊道,趙拓閉著眼睛不為所動,齊國鄺不偉越來越近,馬蹄聲越來越大。
顧長生瞟了一眼來敵的方向,眼下的齊兵已然爆發,死死的拖住鎮北軍的攻勢。魏軍可不敢有任何懈怠,剛才的情形竟然一時間翻轉了過來,鎮北軍軍心有些渙散了。
本就嘗過騎兵的陰影,這般襲來,鎮北軍的人心裡泛起了一絲苦澀,步兵無敵又如何,又能如何,沒人能答得出這個問題。
“趙大哥!”
“趙拓!你想因為你一個人,而讓本該能活下來的同袍送死嗎?!”
趙拓死死的抿著嘴唇,深陷的眉頭,緊閉的眼睛。白日晴空竟然落下雨來,劃過趙拓的臉頰。只聽他忽的張口,聲嘶力竭的喊道:“鎮北如山!”
那怒吼驚的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愣,就連遠處鄺不偉坐下的馬兒冥冥中似有所感,雙足而立,身後的騎兵應聲而止。
片刻後,鎮北魏軍健兒竟然仰天長嘯,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回應。
“堅若磐石!”
“堅若磐石!”
“堅若磐石!”
三聲巨浪一浪蓋過一浪,所有齊兵竟然都愣了神,唯有那個癲狂的齊將不為所動,怒吼著“殺”。
趙拓低著頭喊出了:“撤!”
顧長生調轉馬頭跟上,卻發現梁邱老將軍竟還杵在原地,急迫的叫喊道:“梁將軍,還不快撤!”
梁邱未有應答,只是痴痴的看著大皇子遠去,他緩緩的舉起手中的長刀,猛地轉過身來,用刀柄錘在盾上,發出低沉墜耳的聲音。
“鎮北!”
“磐石!”
“殺!”
“殺!”
顧長生看的發了呆,任由馬兒向後奔走,穿過一個個頭也不回的魏軍兒郎,他們竟是要用全部萬餘的鎮北軍保趙拓一人!
顧長生的腦袋已經停止了往日勤奮的思考,涕淚早已模糊了眼睛,混著雨水灌入嘴裡,心裡不由得泛著絞痛。
他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大魏,什麼是心中的念。
“我...定會兵踏漁陽!”
趙拓是這麼想的,顧長生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