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拼酒喝得宿醉,沒想到這幾個北寒人居然沒走,且坐在園中的模樣倒像是專門等他們的!
領著蕭霽危走過去,溫尋兒看向他們的茶杯笑道:“北寒人也喜歡喝茶嗎?”
這幾人中,就屬南陽王的大炎話最流利。
“失禮,昨夜宿醉,溫將軍說喝茶能醒酒,故而這才多喝了幾杯,不過你們大炎的茶味道確實不錯。”他親自給溫尋兒二人倒了兩杯,推到對面,另外的北寒人立刻起身,把位置讓給了他們。
如此一來,不坐下都顯得失禮了。
溫尋兒坐了下來,接過茶杯放到唇邊聞了聞。
溫如海給的是今年的新茶,茶香濃郁,色澤鮮亮,經過水汽蒸發,淡淡的茶香瀰漫開,縈繞在唇齒間,經久不散。
“我們大炎國有許多地方盛產茶葉,南陽王若是喜歡,離開的時候,我可以送你一些帶回去。”
南陽王哪裡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若是普通人,只會說我現在送你,到時候,你自己帶回去,而她卻說離開的時候送他,顯然是在催他離開,亦或者是試探他什麼時候離開!
南陽王哈哈大笑起來:“好啊!只要溫小姐到時候不覺得心疼就好!”
他的目光掠過蕭霽危:“聽聞溫將軍即將出徵,屆時會帶蕭公子一道過去?溫小姐與蕭公子乃新婚,就不會捨不得?”
溫尋兒笑了笑:“我們大炎有句話,叫男兒志在四方!我家夫婿是去保家衛國,我自不會捨不得,倒是南陽王你,此番千里迢迢來大炎國,家人可會不捨?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竟讓避世幾十年的南陽王出山,想來,南陽王此番出使的任務定然很重要吧?”
南陽王一怔,飽經風霜的眸子掠過一絲精銳。
他盯了溫尋兒好一會兒,忽然失笑:“溫小姐年紀輕輕,知道的東西倒不少,看來是本王眼拙,竟沒瞧出溫小姐對大炎國也瞭如指掌!”
說到這裡,他忽然有心試探:“本王此番出使,自然是帶了重任,以溫小姐的聰慧,不知可猜得出一二?”
溫尋兒聳了聳肩:“這種帶有北寒辛秘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如何知曉?是吧,夫君?”
被“夫君”兩個字激起一身疙瘩,蕭霽危迎向溫尋兒的視線,她的眸底清澈又帶著洞悉一切的瞭然,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她的眸光之下,已毫無秘密。
昨夜她的話語又在耳邊縈繞,蕭霽危很平靜的笑了:“夫人說得是。”
溫尋兒在他臉上沒瞧出破綻,便又看向南陽王,舉了舉杯,一飲而盡:“小女還有事,就不在這裡多陪南陽王了,不過現在天色不早了,驛站離溫家又頗遠,南陽王現在動身的話,天黑之前或許還趕得到!”
“急什麼。”南陽王看向手裡的茶杯,反覆摩挲,“本王已向皇上奏請,讓你們二人帶著我們一行人好好欣賞一下大炎皇城的風光,皇上已經同意了,命令應該今天晚上是就會下達溫府了!”
他抬目似笑非笑看著溫尋兒:“為了方便,本王決定暫住溫家了,皇上那邊也同意了!”
溫尋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看來南陽王極其疼愛我們倆,連我們新婚也要給我們找事做!”
南陽王聽出她話語裡的怨氣,忍俊不禁:“正因為你們新婚,所以才讓你們出去走走,你放心,到時候本王會給你們獨處的機會的!”
溫尋兒這回連客套話都懶得說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擱這兒演什麼聊齋!
她轉身便走,眼見著蕭霽危還坐在那,忍不住厲聲召喚:“蕭霽危,你要留下來吃飯是吧?”
蕭霽危沉眸,迎上南陽王戲謔的眼神,淡淡起身:“告辭。”
春歸園裡,春生正在替蕭霽危收拾行囊。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無非就是幾件衣服幾本書,外加一些生活的必需品,軍營條件簡陋,也不適合帶太多東西去。
看來蕭霽危對這次的出行是勢在必得!
“小姐,這些東西放到哪?”
春月指著地上,剛剛從蕭霽危房間搬來的他的生活用品,兩人已經成婚,日後肯定要同住,那麼他的東西自然要擺到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