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潭邊,除了去追大妖的上清山人、四劍仙之外,餘下眾人皆沒有參合這種圍剿二品境界大妖的行動,不是他們不想參加,而是參加了也沒用,除了已經跨入二品境界的石進,其餘之人,最高的也只是三品境界巔峰,雖然三品巔峰和二品就差一層窗戶紙,但是能不能捅破,已經是不是二品,其實是有著雲泥之別的。
天武觀的兩人,厲陽在自己師叔趕來後,便是陷入了昏迷,就像朱重男之前說的,山雨夫人的那一下,的確快、準、狠,生生打散了厲陽體內溫養多年的那一口氣息,在這之後,沒有個一兩年休養,厲陽是休想在破鏡這件事上有收穫了。
雖然朱重男最開始的口氣頗為冷,但是不得不說,否極泰來的這種說話還是真的有那麼回事。
山雨夫人雖然打散了厲陽的那口武修頗為珍貴的氣息,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也算是幫厲陽檢驗了自己底子的一次寶貴經歷,對厲陽來說,如果能生生再次凝聚一口武修之氣,便是已經算是得了好處,當然,如果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則是更好的!
至於厲陽能不能抓住,準確說來,是能不能從這個坎爬起來,就不是朱重男關心的事情。
天武觀的武修,從來就不是襁褓之中的嬰兒,從進入天武觀的第一天,從進門儀式之上,歷年來不管是天武觀的當代觀主,亦或者是其下的師叔長老,從來只有一句話:如果練不死,就往死裡練!
這句話不是說說,而是在天武觀千百年來傳承之中,代代踐行。
這也是天武觀能成為武修聖地的根本原因,天武觀對別人狠,對自己人更狠。
像扛著沙包一樣帶著厲陽離開的朱重男,回頭看了看旁邊不遠處的大夏王爺劉天行,中年人的臉上有著一絲少有的微笑,這抹微笑,不像是男人之間禮貌性的問候,更像是一種見到心儀姑娘的衝動,如此神色,到是讓劉天行微微皺眉。
“蒼涼王爺,如果有機會,一定要來天武觀看看!”朱重男丟下這一句話,轉身離開。
劉天行看著朱重男的背影,本來頗為英偉的眉目,此刻迸射出一抹精光,一股戰意在他胸口悄然凝聚。
“我會的!”劉天行說道,他並未刻意加大分貝,但是來至於武修的底氣,讓他這句話顯得格外紮實。
朱重男本來走到一半的身影突然頓住,並未轉身的他,嘴角輕輕裂開,露出期待的微笑。
“小小的蒼洲,終於也開始出人物了!”朱重男喃喃低語,隨即他說道:“希望你到時候還能這麼有底氣!”
直到朱重男遠去,劉天行才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的石進等人。
如今天通教和大夏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至於已經是二品境界的石進,更是大夏在天罪古地,現在即將改命天州的監管者,所以兩方人馬到是並未有多少隔閡。
石進象徵性的打了一個招呼,並未多麼卑微,劉天行也不介意,兩者相互對視了一眼,雙眼之中一副你我都明白的神色。
站在劉天行身旁的一老一少兩人,大氣不敢出一下,王公公還好,畢竟是一位常年站在朝廷之上的人物,定力還算不錯,在他身旁的劉行之,可就沒有那麼舒服了。
此刻的劉行之,全身有冷汗溢位,他低著頭,頗為恭敬的站在劉天行的身後,對於這位皇叔,劉行之本來就心存敬畏,再加上他自己內心已經在盤算自己這位皇叔,到底對他之前所做之事瞭解多少?又是作何感想?越是想的多,心裡就越發覺得恐懼。
然而事情倒是讓劉行之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劉天行自始至終都沒有問他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或許這個結果,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了,但是劉行之心裡又是升起一種莫名的怒意。
難道自己在自家皇叔的眼裡,就如此不堪?
對於劉行之如何想,劉天行一點也不在意,在和石進說了一句,“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之後,劉天行也轉身離開了這裡。
楊天震揹著自家女兒,站在石進身旁,目送著劉天行一行人離開,他下意識的問道:“你覺得劉天行有沒有猜到不易小子的身份?”
石進轉身看向某處,那是劉不易家的方向。
“這個蒼涼王爺猜到了,或者沒有猜到,都無關緊要,因為他對不易小子的身份其實是一點都不在乎的!”石進口氣有些欣賞。
楊天震眉梢輕挑,略帶詫異的他再次看向劉天行離去的方向。
“他和你是一類人,眼中只有修行,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了!”石進說完,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向已經趴在楊天震肩膀上睡過去的楊念慈。
“你倒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此番經歷過後,丫頭便是能夠煉化那塊石頭了!”石進頗為感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