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很清楚已經到了下令騎兵衝鋒的時候,公孫康將長劍一抽,大吼了一聲,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齊刷刷的收起長弓的動作之後,遼東軍將士們拿起了盾牌和短矛,紛紛以雙腿夾著馬腹,吆喝著戰馬,迎著匈奴人衝了上去。
兩支軍隊就好似兩股即將相撞的洪流迎面而上,隨著一陣轟然的巨響,雙方騎兵終於撞在了一處。
匈奴人雖說是以騎兵為主要作戰單位,可他們的騎兵,只是有著快速機動的優勢,在陣列上,要遠遠遜於遼東軍的騎兵。
如果兩支軍隊比較機動性,遼東軍或許不如匈奴人,可兩支騎兵硬碰硬的拼起衝撞力,匈奴人便是吃了大虧。
在轟然的巨響中,匈奴人的騎兵成片成片的倒下,而遼東軍的騎兵,卻是憑藉著陣列給他們附加的衝撞力,向著匈奴人的縱深殺去。
雙方將士騎在馬背上,手中兵刃翻飛,不斷的朝著敵人戳刺。
戰馬嘶鳴將士吶喊,馬蹄踏在地面上,濺起一片片煙塵。
騎馬佇立於主陣,公孫康和公孫蘭都是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著正在廝殺的戰場。
遼東軍人少,可這一衝殺,卻是並沒有吃虧。
就在公孫康和公孫蘭望著正廝殺的戰場時,在側面不遠列陣的左右谷蠡王,此時也是下達了衝鋒的命令。
連日來,被去卑大軍驅趕,左右谷蠡王帳下的匈奴人,早已是滿心的憋悶。
遼東軍人數雖是不多,可他們強悍的戰力,卻是如同給這些匈奴人打了一劑強心針。
隨著左谷蠡王的一聲令下,連日被去卑大軍追擊的匈奴人,也是發出了一陣粗獷的吶喊,紛紛策馬朝著戰場衝殺了上去。
率領大軍追擊左右谷蠡王,連戰連捷的白羊王根本沒有想到,在快要將這支潰兵趕到河套以外的時候,竟然會有一支漢人的騎兵突然出現。
左右谷蠡王的軍隊加入戰團,白羊王的大軍很快就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
雖說敗象很快已經顯現,可白羊王卻並沒有下令撤軍,而是不斷的催促著匈奴將士們衝殺。
喊殺陣陣,無數馬蹄踏在地面上,濺起的煙塵已經瀰漫開來,在戰場上廝殺的人們,一個個都是半眯著眼睛,避免眼睛被煙塵迷住。
刀光劍影中,一個個戰士從馬背上摔落,掉落在馬蹄紛繁的戰場上。
掉落在地上的人們,幾乎沒有再爬起來的機會,便會被其他人的馬蹄踏倒在地,雖說沒有死在刀光劍影之中,卻是死在了沉重的馬蹄之下。
煙塵滾滾之中,戰場上的局勢正逐步的明朗,白羊王也清楚的感覺到,這一戰之後,被追擊的就不再是左右谷蠡王,而會是他。
不過他並不清楚,就在這一戰發生的同時,遠在遼東以北的烏桓,一支二十萬人的大軍,正從烏桓境內開出,朝著河套方向進軍。
率領這支烏桓大軍的,是個體格異常魁偉的烏桓漢子。
烏桓漢子臉頰上生著細密的毛鬍子,目光炯炯,更是使得他看起來多了幾分英偉。
此人不是別個,正是烏桓大王蹋頓。
樓班與秦王聯盟的訊息,很快就傳入了烏桓,蹋頓本打算派出將軍前往河套,可轉念一想,與匈奴作戰,正是給烏桓練兵和討好大秦的機會。
同大秦交好,對於烏桓來說,不僅預示著商路的開闢,而且還預示著雙方軍事上的同盟。
遼東公孫度的軍隊太過強悍,雖然烏桓兵馬眾多,可蹋頓卻並沒有能夠攻破遼東的信心。
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攻打高麗,使得高麗臣服。
高麗雖是彈丸之地,彼處卻是臨近海岸。蹋頓始終覺著,高麗人太過愚蠢,佔據著臨海的資源,卻不懂得利用,整天只是想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蠢事。
這樣愚蠢的地方,如果不征服,對於蹋頓來說,著實是難以原諒的。
可高麗與烏桓之間的力量,卻是有著中原加以制衡,中原不願看到高麗被烏桓侵佔,畢竟少了個雖說不是很重要的渺小國度,中原與烏桓之間的過渡就會直接消失。
烏桓和高麗不同,任由高麗發展百年千年,它也不過是個沒有擴張能力只能被奴役的地區,可烏桓卻是有著極強的擴張力。
制衡烏桓保住高麗,對中原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同秦王結盟,蹋頓為的就是打破這種制衡,在秦王的默許下,向高麗動兵。
討好秦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秦軍被曹軍制約的情勢下,由他這位烏桓大王親自引領大軍,幫助秦王解決河套地區的去卑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