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密室,七河城方天會會長坐在左首位置,他面如淡金,年不過四十的樣子,修為在合體境頂級。而白鹿宗當代宗主就坐在右首,此人看起來十分年輕,身上長袍繡著一隻白鹿,修為卻是合體境初級,比方天會長差了不少。
坐在最中央的是蘇念念,滄海金樓的李夢枕沒有入席,只坐在一旁舒服的座椅裡,慢慢品著茶。
李少陽一進來,方天會長和白鹿宗主都是轉頭看了過來,兩人自然不會把他這個小卒看在眼裡,這一眼中充滿了輕視之意。
李少陽隨意地坐下來,對著蘇念念點點頭,蘇念念起身沉聲道:“今日召集各位過來,就是為了前不久鹿老失蹤之事,這次多虧了少陽公子,找到了新的線索。”
年輕的白鹿宗主站起來,對著蘇念念冷冷道:“蘇仙子,我想問一下,你為何對我鹿師叔的事如此關心?還這麼好的幫我們找線索?”
這一問的確是必須的,因為蘇念念在七河城只能算是外人,就算身份尊貴,但如此熱心的幫助白鹿宗,實在是值得懷疑。
蘇念念淡淡一笑,此時展示出了上位者的姿態,掃了白鹿宗主一眼:“本姑娘就喜歡多管閒事,怎麼著,你要是不想找到殺死你師叔的兇手,那我走好了。”
說著,真的要走出去了。
方天會長急忙起身:“蘇仙子且慢,鹿宗主只是問一句而已,其實我也很是好奇呢。”
作為帝國派遣管理七河城宗門的組織,方天會有著獨特的地位,蘇念念也得給他幾分面子,便轉怒一笑:“我就跟你們說吧,七河城的迷霧殺手一直是本城最大的案子,我作為明神宗的弟子,秉承宗門除魔衛道之心,必須要把這個殺手揪出來。”
難得她這麼短時間想出了這麼好的理由,而且說得一臉正氣。
那白鹿宗主竟然感動了,起身告罪:“剛才是在下得罪了,蘇仙子如此俠義之心,我白鹿宗上下三千弟子,無不感激在心。”
李少陽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上下三千弟子?這麼牛逼?
那邊的李夢枕卻是噗哧一聲輕笑,對著李少陽眨眨眼,翻開手掌擺了擺,那意思很明確,白鹿宗最多就五百弟子一樣,這位卻是在吹牛呢。
方天會長和白鹿宗主都是皺眉看著李夢枕,對這個滄海金樓的傢伙要多膩味有多膩味。
蘇念念這時候一招手:“少陽公子,你來說說情況吧。”
李少陽起身一笑,對著那兩位行禮,方天會長坐著不動,眼皮都沒抬一下,白鹿宗主更是從鼻孔裡透出一口氣。
李少陽心中大怒,這兩個混蛋未免架子太大了吧,還是就看不起自己。
他冷冷甩出一顆鹿老的舍利:“兩位看看這東西是什麼!”
舍利發出幽幽的光,方天會會長只看了一眼,就臉色一變:“這是修士的舍利,修為如此深厚的舍利,難道,難道是我那鹿兄的?”
白鹿宗主更是顫抖拿起,感受著裡面傳來的鹿老靈力,登時眼都紅了:“這,這的確是師叔的舍利,這麼說來,師叔他連元嬰都沒保住,我,我一定要為他老人家報仇!”
這位年輕的宗主說著淚流滿面,看來他跟這鹿老的關係可不一般。
李夢枕在旁邊卻是又笑了:“早聽聞鹿老在宗門中代師傳藝,地位尊崇,而且為人風流好色,在宗門中有一大把私生子,青鹿宗主如此傷心,莫非你也是鹿老的私生子?”
你說什麼!青鹿勃然大怒,手指豎起如鹿角,一道波紋激射而來。
李夢枕身子不動,蘇念念卻是抬指成劍,隔空擊破了那道波紋,沉聲道:“李夢枕,你說話注意點,這次請你來,是因為少陽要求的,你要是再這樣陰陽怪氣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李夢枕一聳肩,悻悻道:“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方天會長卻是看向了李少陽,神色也終於重視起來:“少陽公子,這舍利從何而來?”
李少陽裝作嘆了口氣:“我不能說,怕說出來會嚇到你們。”
啪的一聲,青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憤怒的靈力四處肆虐,整個酒樓密室的三層禁制被他的力量強行撕開了兩道,就像撕開兩層牆壁一樣,雄渾的靈力還在四處激盪。
李少陽心中一震,這傢伙修為只是合體境初級,但這實戰之力可真是驚人啊。
青鹿這時候怒聲道:“不管是誰,我不管是誰,只要確定是兇手,我就要親手撕了他!”
好重的戾氣,李少陽有點相信李夢枕的話了,這傢伙說不定真的是鹿老的私生子,否則不會這麼激動吧。、
他便低聲道:“這枚舍利是我在元副城主的密室裡發現的。”
元副城主!方天會長直接跳了起來:“不可能,一定是哪裡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