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南星神社的大佛祭主狼狽的拾起了帽子,見這少年不自量力的搬動封印石,不禁冷笑:“八嘎,這塊封印石是有著大和頂級陰陽師的法力封印的,你也想動它?”
李少陽瞥了他一眼:“你說的是我先祖晴明公?”
大佛祭主豎起脖子哼了聲:“我說的是陰陽師晴明公,不是六道神社的晴明公。”
李少陽不禁曬了一聲:“真是無聊。”
他這才看出來,南星神社的傢伙們純粹是來找茬的。
大佛祭主此時也動了火氣,手指間忽然出現了一張竹葉符紙,然後他豎起右指,口中唸唸有詞,整個人更是以一種奇怪的步法四處走動著,眼看腳下就踩出了一個五角星的符號。
“這傢伙是在畫符”李少陽看得愣了:“但為什麼這麼複雜”
六道竹和花子都是衝過來,下意識的護住了兒子,李少陽輕輕分開父母,口中大笑道:“畫個瘟符有這麼複雜麼”說著自己手中也多出了一張符。
那大佛祭主聽他一口報出了“瘟符”的名字,不禁駭然,自己這手符篆之術,可是在東瀛數萬神社裡首屈一指的法術,雖然自己只能畫三張符,那也是超越凡人的大法師了。這張瘟符可以讓中符者當場出現昏迷病重的現象,是他掌握的三種符中,最有威懾力的一種,但絕沒有人能看出來,沒想到被這小子說破了。
要知道這符篆之法,在東瀛的陰陽師裡也是絕學,只有一師一子,單代獨傳的才知曉。
大佛祭主這一分神,符便前功盡棄了。他咬咬牙,再捏出一張符紙,還未有動作,卻見對面的少年手中,已出現了一張發出靈光的符篆。
啊!大佛祭主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這符篆這上面的符文和筆法,簡直是渾然天成,每一筆都暗含天機,看那反螺旋線與陰陽線的交匯和分割,五行的變化與妙用。作為修煉符篆的人來說,哪怕只看這符文的下筆思路,便能領悟到更深一層的符篆之法。
李少陽輕鬆的畫完這道“五方瘟神符”,輕輕一點,符篆燃燒起來,在他手中化為一個火球,從各個手指中不停旋轉,每轉換一次,那火球的屬性也變化一次,火光燃燒的小球一轉眼就化為晶瑩的水球,然後木華而生,土黃厚重,更有金鐵齊鳴,其變化之妙,簡直無法描述。
大佛祭主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他倒不是害怕,而是痴迷般的懇求著:“讓我,讓,讓我再看一遍剛才的符文,求求你了,我只看一眼。”
他眼珠子都紅了,方才那一眼,就讓他領悟了符篆之道上的數個難題,如果再看幾眼真正的符篆,那他寧願少活幾年。
李少陽本來想著大發神威,在這傢伙身上種下五方瘟疫,把這瘟疫直接帶回那什麼南星神社,一勞永逸的解決那些無聊的傢伙,但看大佛祭主這般模樣,頓時失去了興趣,收起了符篆法,轉身命隆之老爹帶人把這位祭主“送”出去,並吩咐道:“一定要客氣一點。”
三井隆之心領神會,見這個往日不可一世的大佛祭主如此狼狽,心中快意,便喊上幾個衛士,提著失魂落魄的大佛就出去了,遠遠的還能聽到大佛祭主的愛求聲:“讓我看一眼,就一眼,啊,陰陽師,真正的陰陽師!”
聽到大佛這興奮中帶著嫉妒的聲音,六道竹終於反應過來,轉身先抱起了老婆:“花子,你聽到了麼,阿寺他,他成為陰陽師了。”
這男子淚流滿面,放下花子後轉身匍匐在晴明井旁,伸手按住井口不停的跪拜:“晴明公先祖在上,我們六道家千年之後,終於又出現一位陰陽師了!”
“我的孩子”花子當然更是高興。
李少陽微微一笑,正待說幾句,猛然感到一陣寒氣自井中升起,隔著冥河石都能感受到,他不禁全身一震,這是具象化的妖氣,是妖怪聚集的靈魂之氣,再濃一點的話,都能附體凡人的軀殼了。
而這股憤怒的妖氣直直的衝向了他,井口的冥河石發出嗡嗡的聲音,這妖氣終究沒有衝過井口附近的封印範圍,但李少陽耳邊卻聽到了“妖氣”發出的吼叫聲:“你是誰!竟敢冒充我六道晴明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