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無動於衷道:“這裡是王爺你的府邸,我們只不過是客,既然王爺執意想留下來,那我們只好客隨主便。”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徑直向床榻走去,她慢條斯理地躺在床榻上,蓋好錦被,背對二人。
楚逸辰看著如此冷漠的她,一時之間竟顯得有些無措,從始至終她都不曾多看過她一眼,難道她連一句話都不想對他說嗎?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從前在一起,把酒言歡,無話不談,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惡劣到如此境地,難道只是因為她失憶了嗎?還是因為他心裡有個別人?
赫連裴羽將他的失落都看在眼裡,他不是很能理解,他的眼睛裡怎麼會有那樣觸目可及的悲傷?他忽然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曾發生過什麼?他不想只是當一個冷眼旁觀的外人,他想了解她多一點……
再多一點……
“王爺,你我不妨出去聊聊?她該好好休息了。”他提議道。
楚逸辰轉過頭看向他,眼神有一些空洞,微微頷首,轉身走出房間。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為什麼來這兒自取其辱,明明她一點希望都不曾給過他不是嗎?
赫連裴羽回頭看了一眼言鈺,恰巧的是,她剛好也抬眸看向他,他微微點頭示意她早點休息,隨後也走出房間,還十分貼心的關上了門。
楚逸辰冷冷的看向赫連裴羽,“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又是如何成的親?”
赫連裴羽抬眸看向他,用似笑非笑地口吻說道:“本座還以為你從未關心過她的死活呢?”
楚逸辰眉頭一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怎麼可能不在乎她,她比我的命都重要……”那時候她要殺他,他曾想過,要是能死在她的手裡也還不錯……不過好在造化弄人,他和她註定要糾纏一輩子!
赫連裴羽眼睛死死地盯著他,質問道:“那你可知我救她時,她身受重傷,面目全非,渾身上下只剩了一口氣在,若非她遇見的人是我,她早就死了!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保護不了她,她失憶了,不知道是誰將她殘害致此,你呢?你又為她做過什麼?”
楚逸辰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他為她做過什麼,他在得知她失蹤的時候,他傾盡所有兵力去找她,可是,人終究還是沒能找到。
“本王有找過她的……”
後來,京城裡又發生了那件事,他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回到自己的封地。
赫連裴羽不禁嗤笑一聲:“那時候她人不知被泡在水裡多長時間了,周身被泡的水腫時,你又在哪呢?算了,你的事本座也懶得過問,她到底是何身份?怎會引來如此仇殺?”
楚逸辰先是一愣,“仇殺?難道是那狗皇帝?”
赫連裴羽不禁有些詫異,這件事怎麼還牽扯到西昌皇帝身上?“她到底是何身份?又是如何得罪了你們皇上?”
楚逸辰知道以他赫連家主的能耐,早晚都能查清楚言鈺的身份,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索性他便直說了,“她是我永昌朝的‘攝政王’,更是更是曾經言家的家主,權傾朝野,手握兵權,也上過戰場,平定過戰爭。”
赫連裴羽驚詫不已,不可置通道:“貴國竟然可以女子為官?”
楚逸辰搖了搖頭,解釋道:“並非如此,傾盡天下,唯有她一人而已,她自幼便女扮男裝被言家當做男孩子養大,加上有皇后一力培養,她從小到大便是我們世家子弟中,學識最為淵博,武功最為高強之人……”
言鈺從小到大都是大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赫連裴羽從一開始的錯愕到最後他不得不心服口服。
他原以為,她只不過是個同這位王爺從小長大的某個世家貴女,卻不想她竟然有如此能耐,不僅能在朝堂上翻雲覆雨,她更是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指揮千軍萬馬作戰。
怪不得他總是覺得,她傳授他的那些經商之道,有些像兵法,原來她真的會運用兵法,他只不過是個女子而已,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怪不得她是迷嫿宮上一任“宮主”所選定的接班人。
放眼天下,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她這種地步?答案無疑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