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鈺想了想,有一件事終究還是不妥,那便是她的武功,她抬眸看向薛臨安,緩緩開口道:“臨安,我的武功何時才能恢復呢?你也知曉我的身份非比尋常,若是一日不能動用內力,我便時時刻刻處於危險之中。”
薛臨安明顯一愣,他看向言鈺艱難的開口道:“你很著急恢復武功嗎?”
言鈺十分誠懇的點了點頭,設身處地的解釋道:“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些虛弱,可是我不能在等下去了,你知道的,我是迷嫿宮的一宮之主啊,我怎麼可以任人宰割?今日是我僥倖,裴羽及時趕來救了我,可他不能日日都趕過來救我。”
薛臨安聞言,十分動容,她所言句句屬實,欲言又止的開口道:“其實你若是想要恢復武功,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彷彿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雙拳緊握,眼眸裡閃過一絲堅定,那他只能用那個辦法了。
言鈺抬眸看向他,眼眸裡閃爍著一絲驚喜,不可置通道:“此話當真?”
薛臨安點了點頭,見她雖眸光冷凝,但卻帶著一絲驚喜,他又如何忍心辜負呢?他淡然一笑,垂眸回道:“自然,你見我何時騙過你?”
言鈺緊接著又問:“既然如此,可是需要什麼名貴的藥材?”
他緩緩的搖了搖頭,墨綠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原來他還能這樣幫到她,這樣也好!
他先是轉過身,行至書案旁,執筆揮墨,快速地寫下一張藥方,將藥方直接遞給小童,“按照著這個藥方抓藥,務必親自煎藥,不能有半點閃失,熬好了直接端過來即可,讓她每三個時辰喝一次,要趁熱喝下才有效。”
小童得令,一轉身便跑去煎藥了。
言鈺卻有一種預感,一定不會如此簡單,他肯定還有什麼沒有說,他到底隱瞞了什麼呢?
她抬眸,直直地看向他,她微抿嘴角,她斂眉,復又閉上雙眸。
算了,他若是想說,它必定會跟她直說,若是他不想說也一定有他的原因。
薛臨安抬眸,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陣放鬆,也許只有這樣做他才能安心吧!畢竟是他將她煉成了‘藥人’,如今他和她一樣,都是這世間的異類,但是他們彼此又是彼此的依靠。
薛臨安在小童走後,直接大手一揮,便將房門從裡面關起,又轉身走向言鈺。
他將她平放於床榻上,伸手又把了把脈。
言鈺十分詫異他的所作所為,但是她心裡有一種預感,雖然他行止怪異,但他不會害她。
薛臨安對著她那一剪水眸怔了怔,低聲對她了句:“得罪了。”
接著便快速點住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包括啞穴,他安撫道:“韞玉,你別怕,我不會害你的,你放心,我定會讓你得償所願!”
言鈺眸子裡滿是錯愕和不解。
他接著對自己的周身穴位一點,手腕一彎,將桌案上放著的茶杯擺放整齊,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手腕劃開,鮮血如注般流出,血液順著手腕流入茶杯中,足足流了三杯血水。
他才止住自己手腕的穴道,止血之後,拿出自己懷中的白色瓷瓶,輕輕將藥粉灑在手腕受傷處。
然後轉過身走向言鈺,拿出匕首對著她那白皙無暇的手腕處輕輕劃開一道,他著實於心不忍,抬眸看向她,而她卻像是有所準備一般,一笑置之,她的臉上並沒有一絲絲的慌亂與恐懼,她對他滿是信任。
只不過,她原本就面色蒼白的臉色更是雪上加霜,她的容顏是那般的慘白,猶如一朵枯萎了的嬌花,即將逝去的芳華。
他只放了她一小杯的血,便及時將她的傷口止住血,依次將她血放入盛滿他鮮血的杯子中,直到血色合為一體,他將他們倆的血遞到了言鈺的嘴邊。
現下的言鈺猶如一朵枯萎的雪蓮,即便美的驚心動魄,卻即將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