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新雜誌社來說,約稿很難,來稿沒有挑揀的權力,寧春宴制定了一個制度,讓編輯和質量還行的作者親自聯絡,溝通修改事宜。
這個做法大有成效,甚至因此找到了幾名悟性還不錯的新人作者,壞訊息是,人手變得十分不夠用。
和作者溝通需要提出恰如其分的意見,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某種意義上,錯誤的指導比本身寫得不好更致命。
陸清璇還是個在校大學生,刁怡雯也是個半路出家的二把刀,她們頂多給出作者遣詞造句上的意見,對於整體很難給出關鍵性意見,這就導致草臺班子的底色時常露出來。
所以,寧春宴開始想念王子虛。
刁怡雯心裡揣著不服氣,這幾天工作不太安分,終於到這個節點提起他來,不單是關心同事,還有點別的意思。
刁怡雯說:“他請假好久啊。中間雖然跨了個國慶,但也有兩個星期了吧?”
寧春宴默然不語。王子虛可是投了80萬啟動資金的金主,還能真催他過來上班怎地?
陸清璇伸了個懶腰:“他不會是在請假備考吧?”
第一次見面,她就說了希望他能考上不然她記憶短暫可記不住他,轉眼兩人就成了同事,雖然是兼職的,但也挺諷刺,她暗地裡希望王子虛永遠不要想起來這件事。
寧春宴說:“不光是備考,他還要對進行最後的打磨。”
“他還沒放棄啊?”刁怡雯輕微睜大眼睛,“我聽說他不都被拒稿兩次了嗎?還要爭翡仕文學獎啊?”
“是啊。”寧春宴嘆了口氣。
她嘆氣是感嘆王子虛不容易,刁怡雯卻理解為了她對王子虛自不量力的感嘆,說道:“徵文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他下次稿子還沒透過,希望他能清醒一點吧。”
陸清璇插話道:“原來他一直在準備文學獎,難怪我表姐對他十分不爽,背後對他陰陽怪氣好久。”
陸清璇的表姐是蕭夢吟,寧春宴望向她,好奇地問:“你見到你表姐了?她說了什麼?”
“她國慶節出國旅遊了,回來後在我家玩了一天,大家說起雜誌社的情況,我說我們老闆是寧春宴,總編是陳青蘿,還有個王子虛編輯,她說王子虛我認識,然後絮絮叨叨,說了好多關於他性格哏,不自量力之類的話。”
寧春宴扶額:“多大仇啊,不就是有過一次小摩擦。”
“可能不止一次。”
門外,陳青蘿打著呵欠進來了。
陳青蘿也是個神人,憑心情來上班。眾人紛紛跟她打招呼。她點頭回道:“早。”
寧春宴看了眼表:“不早了,都快下班了好吧姐姐。”
“但是在蘿國,現在是早上。”
陳青蘿坐下來,從自己抽屜裡掏出一袋小零食,一邊吃一邊說:“上次我跟王子虛出去摜蛋也碰到過一次,我是第一次見到蕭夢吟,這妹子好囂張啊。”
寧春宴說:“估計在她眼裡你更囂張。”
“我怎麼說也是前輩,現在的小年輕都囂張。”
陸清璇看著陳青蘿,目光有些羞赧,為表姐的事情汗顏。
“說起來,”陳青蘿忽然說,“王子虛是不是這些天連個音信都沒有。”
“是啊,他請假前叮囑我不要打擾他寫作。”
“我覺得還是打擾一下吧,要不然他死那兒了都沒人知道。”
“……應該不能吧?他跟葉瀾住一起,死了的話,葉瀾會發現的。”
“什麼?!”陳青蘿坐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