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陳青蘿雙臂環在胸部下方,斜眼看窗外,露出回想的神情,“我19歲的時候第一次參加新銳獎頒獎,因為致謝辭的時候把我高中語文老師放在他的名字前面了,他後來發言時故意念錯我名字,還唸錯了三次。”
王子虛皺眉:“有沒有可能,他真的記錯你的名字?”
“沒有可能。”陳青蘿說,“糾正了兩次他都執意念錯,明顯就是故意的。”
“你怎麼知道是因為你把他名字放在後面了?”
“我當時不知道啊!”陳青蘿說,“後來我是碰了不少壁,才慢慢想清楚這件事的,我反思過很多次,之前沒得罪過他,如果說哪裡讓他不爽了,也就是這一點。說實話,想清楚這一節時,我也很震驚。”
王子虛也很震驚。他以前從未想過石同河心眼這麼小,甚至連傳言都沒有聽到過。
在他以往聽過的宣傳中,石同河一直是那個如椽之筆寫盡世間疾苦的國之棟樑。
陳青蘿表情有點抑鬱:“我當時才19歲啊,哪裡懂這些?偏偏他把其他人的名字都念對了,就把我的名字唸錯了,還唸錯三次,還是在那麼重要的場合,我當時心情真的……不堪回首。好在後來媒體報道時把我名字寫對了。”
王子虛看著陳青蘿,她從未如此近,近得連睫毛的顫動都能數清,但王子虛覺得她又如此遙遠。
19歲的時候他在幹什麼?在大學宿舍裡躺著打飛機吧?那個時候陳青蘿在參加有石同河參加的頒獎典禮。
王子虛有些心疼地說:“沒想到你以前受了這麼多委屈。”
陳青蘿說:“也沒事啦,所以我現在都不跟他們玩。”
說罷,她的一雙美目看向他:“你比我得罪得更狠,打算怎麼辦?”
王子虛說:“不怎麼辦。”
頓了頓,他又說:“我之前還感覺有些冒昧,有些忐忑,現在看來,他居然還欺負過19歲的你,那看來他確實是個大壞蛋,我心裡也沒什麼負擔了。”
陳青蘿抿緊嘴,努力不讓笑意浮現出來:“誰是大壞蛋了?人家文人傲氣就是這樣的。”
王子虛點頭:“對對對,都是好人,沒有壞蛋。”
笑完,王子虛終於想到了那個關鍵的問題:“你為什麼在這裡?還有,為什麼你剛才什麼都不穿?”
問完這個問題,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正常氛圍又降到冰點。
陳青蘿狠狠瞪著他,說話聲音卻很小:“我有穿內衣。”
“你為什麼在別人家只穿內衣?”
“第一,這不是別人家,我有鑰匙就不是別人家。”
王子虛聽得目瞪口呆:“昂?第二呢?”
陳青蘿說:“你把寧春宴抬到床上去吧,她總不能在沙發上睡一夜啊。”
一看她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王子虛就知道,她肯定沒想好“第二”有什麼。就算想好了,她也沒好意思說。他也沒好意思猜。
王子虛站起身:“既然你在她家,我也就放心了,接下來就由你來照顧她吧。”
他轉身,衣服下襬被陳青蘿攥住,攥得緊緊的。
“我不要,我不會照顧。”
王子虛轉身:“你只要別讓她吐到地上就行。”
陳青蘿鼻子都皺了起來:“還會吐嗎?”
“有可能。”
“你把她運到臥室去,不要放在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