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虛說:“你也記錯了。”
“白痴白痴白痴。”
對噴完,陳青蘿心情倒好了,語氣恢復冰冷:“吶,那我問你,我要是不在這兒,今天是不是就得發生點什麼了?”
王子虛說:“我們不能讓現在為未來沒有發生的事情買單。”
“但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足以決定現在,或者說,每一個選擇都是被未來提前決定的。”
“如果我說不會發生什麼,你會信嗎?”
“會信啊,你說,我就會信。”
“不會發生什麼。”
“我不信。”
王子虛急:“你看你?”
陳青蘿說:“你說的方式不對,你應該說,你和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為什麼她醉了你沒醉,為什麼由你來送她回家,以前發生過這類事情沒有,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收尾……只有講清楚這些才算說了啊,光說一句‘不會發生什麼’,那隻不過是考驗別人對你的信任度罷了。”
“我要去洛克王國……”
兩人同時看向寧春宴。最後那句話是她說的。
……
於是兩人把她安頓到沙發上——說是兩個人,實際上只有王子虛一個人,陳青蘿主要是在旁邊看著——王子虛給寧春宴餵了水,又讓她側躺,還給她準備了接嘔吐物用的水盆。
在這個期間,陳青蘿終於換上了正常人類的衣服——上半身加了一件寬敞的T恤,下半身依然不穿,只是用衣服下襬擋住,但至少是人類的衣服——王子虛做完一切,陳青蘿在他身旁坐下,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
做完一切,王子虛帶著一身疲憊,窩在了沙發裡,跟陳青蘿四目相對。
“現在繼續剛才的話題吧。”陳青蘿說。
“剛才講到哪裡了?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不是那裡,是你們今天的奇妙冒險。”
王子虛頓了頓,然後開始跟她講。
他講,他們的雜誌創刊號如何大獲成功,小王子的研討會因何召開,石漱秋如何要上臺演講,石同河又如何放了他們鴿子。
他又講,他自己的如何找不到地方發表,他們因此帶著目的性去赴宴,宴會上寧春宴如何被灌醉,他又如何找回場子,最後如何把寧春宴抬回來。
在這個過程中,陳青蘿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手撐在側臉靜靜聽著,坐姿優美,聽他說話時,眼睛時不時眨巴兩下。
王子虛慢慢意識到,誤打誤撞中,他好像,終於和陳青蘿正常地對上話了。
這還是十年來的頭一遭。
自打和她重逢,已過去了4個月14天,他和她短暫的幾次面對面,都沒能建立起有效的對話,不是隔空傳話,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他不敢表現出對她感興趣,幾次小心試探都無疾而終。要不是這次因為這場烏龍,他恐怕很久都沒法直接跟她目光相觸地說話。
聽完王子虛的故事,陳青蘿發表意見道:“所以,你把石同河給得罪了?”
王子虛說:“也不能說是得罪了……只不過是酒桌上把他兒子灌了幾杯而已,石同河的心眼沒這麼小吧?”
陳青蘿深深嘆了口氣:“你完了。石同河他心眼很小的。”
王子虛開始坐立不安:“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