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虛驚訝道:“你竟然會這麼瞭解?”
刁怡雯認真道:“我一個做出版的朋友跟我講的。另外只要追蹤一下歷年獲獎的資訊就知道了。而且,我是真心想走寫作這條路,所以這些我都下了功夫研究。”
王子虛轉頭看她:“你研究得不錯,我永遠都打探不到這麼多訊息,但是我問你。”
“嗯?”
“如果明年又有一個什麼石漱春、石漱夏、石漱冬,也是文二代,也要參加翡仕,怎麼辦?”
刁怡雯一時語滯。王子虛盯著她的眼睛又問:“接著讓嗎?再把作品留到後年發?”
刁怡雯良久後,才說:“行,我知道了。你確實一直是這個行事風格。上次跟苟應彪鬧矛盾,你也是選擇硬扛,可是,這次的對手和西河那個小池塘不一樣,你這次未必能贏。”
王子虛聳了聳肩說:“你知道嗎?我以前啊,連一篇稿子都發不出去,差點以為自己不是寫作這塊料,不光單位的人嘲笑我被退稿,家裡人也埋怨我不上進,他們認為的上進就是搞關係,走後門,鑽營提拔。”
刁怡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個。
王子虛笑著又說:“所以,我那個時候做夢都想名片上被印上‘青年作家’的頭銜。對我來說,只要被承認是作家就心滿意足了。”
他又說:“我覺得,寫作這種事,有時候雜念太多是做不好的,還是需要一點純粹的。”
他跟薩特說沒有純粹的作家,跟刁怡雯又說作家還是要一點純粹,說完自己都笑了,他感覺自己太矛盾了。好在刁怡雯沒有見過薩特,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不明所以地拿眼睛看著他,略帶幾分羞惱。她以為他在諷刺自己算不上一個作家。
……
第二天,王子虛大清早開車去了南大,在禮堂的門口,見到了寧春宴。她盛裝打扮過,臉頰緋紅,玲瓏而懸直的鼻子,搭配豐盈小巧嘴唇,不知品牌的唇膏讓它顯得滋潤光澤。眉眼仔細描過,睫毛如同漆黑的扇子一般,細長而彎曲。
她穿著無肩帶的禮服,從脖子往下,胸前雪白一片全都露出來,在烏黑的頭髮襯托下,顯得更加白得耀眼,如同月光灑在白雪覆蓋的地面一般。
“喂,別看了,眼睛都看直了,”寧春宴笑道,“快幫我把電腦提一下。”
王子虛說:“誰看了?”
說完,伸手去接她手裡的電腦包。還挺沉。
寧春宴雙手提著裙子,小聲說:“真奇怪,定的時候感覺裙子沒有這麼長的,現在都快拖到地面了。”
王子虛說:“是不是你的鞋的原因?”
寧春宴一愣:“對哦!那怎麼辦?馬上要開始了,現在也沒時間換鞋了。難不成我今天一整天都得提著裙子走來走去?”
“那多好啊,像中世紀的貴婦。”
“貴婦,貴婦!”寧春宴說了兩句,就用手指頭狠狠戳了他兩下,“我是少女。”
她尖利地瞪了他一眼,背轉身走到前面去了。
王子虛跟在後面,盯著她後面鮮紅的裙襬,但感到那個眼神依然在他眼睛裡閃耀。
進了禮堂,寧春宴交代他要幫忙的事,好在不需要跟人打交道,主要是後臺工作。
後面的人陸續來禮堂了,他看到了黃星火,隨後是學校直播頻道的人扛著攝像機進來,倒是沒看到其他校領導。陸續有學生進來。
王子虛坐在投影儀前,時不時擺弄一下機器,完美融入了背景,沒人注意到他,彷彿不存在。
只有趙沛霖來禮堂後先掃了一眼會場,看到王子虛後,笑嘻嘻地走過來給了他一拳。
“你果然在啊,這麼苦逼,要放燈光音響?”
王子虛說:“我沒那麼專業,只能幫忙放一下ppt。”
趙沛霖說:“那你可得藏好了,別讓鍾教授知道你幹這事兒了。”
王子虛一緊張:“鍾教授會來嗎?”
“想多了,這種小王子的勝利大會他怎麼可能會過來?”
王子虛有幾分好奇:“鍾教授看過《失空斬》沒?評價如何?”
“看過一點就扔了,他說年輕人的東西看不懂。”
徐蓉蓉走過來拍了他一巴掌:“還不快點去佔個好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