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璇語氣有幾分倔強,說罷,又小聲嘀咕道:“剛才我也玩得挺……爽。”
王子虛一時有些訥訥。高冷臉的女生他不陌生能應付,人家突然轉了臉語氣熱情起來了,他就只能束手。抓起桌上自己的資料道:“那這就算報名完了是吧?我可以走了嗎?”
陸清璇說:“沒有。”
她坐下來,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留一個姓名和聯絡方式,一週內到網站上交報名費,並且列印准考證,還有這個,掃一下。”
陸清璇伸出手機,螢幕上是個二維碼,王子虛一邊掏手機一邊問:“這個是什麼?”
“這是我的微信,加個好友。”
“所有來報名的都要加嗎?”
“當然不是。”
陸清璇眸子如星地盯著他,彷彿許多話藏住。王子虛摸進褲兜裡的手一僵,下意識地說:“但是我有物件了。”
旁邊工具男當即面露驚駭。
陸清璇先是一本正經盯著他,隨後臉部逐漸變得通紅。王子虛想,壞菜了。
他好像把當初面對寧春宴的操作又重蹈了一遍覆轍。
陸清璇默默把資料裝袋,一把拍在他胸前,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只能讓他聽到:
“你今天羞辱了我兩次,我記住了。我至少會記住你三個月零八天,希望你那之後能夠考過來吧。”
三個月零八天,剛好就是今天距離考研考試的時間。
王子虛感到不寒而慄。這還是他人生中頭一次被比自己小七八歲的女性威脅。
如果說這算是威脅的話。
王子虛和趙沛霖走後,陸清璇雖依然面無表情,卻任誰都能看出她的火氣。
工具人男生走過來,摸著後腦勺,忸怩半天才開口:
“要不說中年男的油膩呢,清璇你只是想跟他交流一下文學,他不知道想哪兒去了。”
他本意是想安慰,結果恰好踩到雷點,陸清璇一痛,轉臉金剛怒目,嚇了工具男生一跳。
他又弱弱開口:“清璇你也別生氣了,他還不一定能考過來呢。都30了,我聽學長說研究生考試有很多記憶部分,過了28歲記憶力衰退,就很難再考得上了。”
陸清璇卻好似沒聽到他說話似的,心煩意亂地理著頭髮:“沒什麼啊,我覺得挺好的,不浪費彼此時間。可能社會人士的社交都是這樣的吧。”
工具人男生再次大驚失色。
正在此時一個有些沉悶的聲音響起:“交材料。”
陸清璇接過遞過來的印著卡通圖案的檔案袋,再抬起頭,看到一個容貌清秀的女生,頓時收拾了心情,禮貌道:“請稍等。”
她掏出來資料,念道:
“刁怡雯,非應屆生,1999年出生……你也是先工作過再來考研的嗎?”
刁怡雯點頭:“是的。”
“考慮調劑嗎?”
“不考慮。”刁怡雯猶豫了片刻,隨後道,“之前我參加西河文會,拿了個第二,有人說我文學底子差了點,我就稍微自學了一下,過來考這個只是玩一玩,考得上就讀,考不上就算了。”
她說這話帶了幾分從容,語氣謙虛,實則也是凡爾賽。她才不是考著玩的,她一直認真備考到現在。
聽到她這話,陸清璇露出驚訝目光,刁怡雯有些疑惑:“怎麼了?”
陸清璇還沒回答,周圍的人已經圍過來議論開了:
“今天真是稀奇了,西河文會的頭名剛走,又來了個第二,這屆考研黨要遭重啊,跟這麼多大神擠一塊兒了。”
刁怡雯有些驚訝:“他剛才來過了?”
陸清璇點頭:“剛走。”
刁怡雯自言自語:“他來也是正常的。他又不上班了,肯定是要來讀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