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同志平時臭嘚瑟,老在老張面前拿兒子說事兒,現在人家子女殺過來了,正是秋後算賬的時候,料想他來之前,王建國同志就吃了人家一套技能,已經殘血,所以剛才才會那麼暴躁。現在又吃了一套凡爾賽連段,把他打浮空了,現在人很懵。
“別人家的孩子”這招對父母永遠管用。
王子虛指了指手腕:“我得回家趕稿子,時間上來不及,就不去了。”
“趕什麼稿子?工作材料嗎?”
王子虛聲音低了幾分:“。”
王建國臉色頓時一黑。旁邊老張湊過來道:“小王也寫作啊?唉,老王你怎麼不告訴我,小王他也寫作?”
王建國黑著臉不說話。在他心裡,寫這些“屄玩意兒”純屬玩物喪志,有那個時間去研究一下領導喜歡才是有正事。何況人家兒子已經牛逼哄哄地說到這裡了,還提自己寫作的事,這不是往人家槍口上撞嗎?
老張過來打圓場道:“小王不方便的話,不吃飯也行,到我家裡坐坐也是好的,你們爺倆上次陪叔過端午,叔不請你去家裡坐坐心裡過意不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王子虛只能答應下來。
跟著老張上樓前,老張一伸手,頭也不回,往身後快速地一指:
“那個就是我兒子的車。”
王子虛回頭看了一眼,賓士車標寒光一閃。
老張想顯出漫不經心的感覺,但他鬆鬆垮垮的步伐還是暴露了他的得意。王建國同志如同小弟似的,在一旁適時咋咋呼呼地捧哏:“就這車要四十萬嗎?”
“對,看著像嗎?”
“像。很像。”
王建國臉上掛著不加掩飾的羨慕表情,嘴裡嘖嘖稱奇。
王子虛在心裡替王建國同志感到遺憾,又怪他太卑微,不過是賓士,區區一臺車而已,有什麼好羨慕的?
他這個月光花出去的錢就夠買三臺這車了。
可惜這事兒沒法說。
王子虛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極大地滿足了老張的虛榮心,接著揣著報紙上樓,走在最後。
進了老張家門,王子虛四處看了眼,相比起嶄新的賓士車,老張家有些狹窄,畢竟是老舊小區,當年的戶型設計十分保守,但裝修甚是堂皇,電視機是曲面大屏,擺在客廳中央的沙發充滿暴發戶氣質。
老張衝王建國說:“張瑋昨天沒睡好,在房間裡睡覺,我去叫他。”
張瑋是老張兒子的名字。
王建國忙說孩子要休息就讓他休息,不用吵醒。但老張執意顯擺,進臥室去了。
王子虛尿意頗濃,扔了報紙在茶几上,去洗手間門口,剛握上門把手,門就自動開了,下一秒,他跟一個女人差點撞個滿懷。
女人睫毛很長,長相氣質頗為文靜,服裝風格卻形成強烈反差,她頭上戴著一頂紅色貝雷帽,上半身是一件雪紡白色長袖,下半身裙子短到彷彿失蹤,身上有股葵花的香味。
最要命的是她很高。王子虛身高接近一米八已經很高了,這女生起碼一米七六,比他只小一號,因此兩人眼神接觸,直直地對視住了。
這時候老張也帶著張瑋出來了,喊道:“曦溪,這是你爸的朋友,這是你王叔,這是小王,你打聲招呼。”
王子虛看向那女生,“張曦溪”?
老張的命名趣味有點東西。
張曦溪沒有跟他打招呼,只是拿眼睛盯著他,王子虛連忙側身讓開,張曦溪邁開長腿跟他擦身而過。老張的基因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怎樣神奇的變化,一米七六的身高看上去有一米二都是腿。
老王同志沒料到老友居然有這麼好看的女兒,乾巴巴地說:“這孩子長得真漂亮,氣質也好,一看就是搞文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