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這人吧,說好聽點是大男子主義,說不好聽點,他這人很霸道,他一直覺得,體制內的工作才算工作,所以給我立了軍令狀,一定要我把張倩拿下。”
“這……”寧春宴覺得這很難評。
王子虛笑道:“要是讓他知道我跟張倩吹了,還娶了一個花店的女員工,他第二天能直接殺到我單位,把我桌子給掀了,拔出我筋做成皮鞭給我抽成陀螺。”
寧春宴感到世界觀被顛覆了,呆然道:“那你們現在……”
“所以我結婚了都是隱婚呀,壓根沒敢告訴他,他到現在都以為我還在跟張倩談戀愛呢。”
寧春宴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不對……不對、不對。”
“什麼不對?”
寧春宴抬起頭:“我被你說混亂了,不管你跟張倩到底是什麼關係,但這事兒,她必須給個說法,你給張倩打電話,約出來見面。”
王子虛露出猶豫的表情:“可是,我妻子要是知道我跟前女友見面,恐怕會不高興……”
“那你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眼睛,好半天,王子虛終於告敗,掏出手機:“行吧,我打電話給她,你一聽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寧春宴抱起雙臂,屏氣凝神聽著王子虛給張倩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手機裡傳出一個溫柔朦朧的聲音:
“喂?王子虛,你居然會跟我打電話,很少見呀。”
寧春宴眉頭一動。
這聲音語氣自然,語調平靜,一點都不像是分手了的前任,倒像是普通朋友。
她開始有點相信他們真是和平分手的了。
王子虛躊躇了一會兒,他剛才喝多了,電話通了才覺得這事兒有點難以啟齒。跟張倩談稿子的事,有點走後門嫌疑,或許在寧春宴看來這不算什麼,但他自己特別瞧不起這種行為。還容易在前女友面前顯得丟人。
“怎麼了嗎?說話啊。”
寧春宴牢牢瞪著他。王子虛知道,如果他現在掛了電話,就會在寧才女面前丟人。總之今天必在一個女人面前丟人,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已經翻篇的故事。
“張倩,好久不見。其實吧,打電話之前我也猶豫了好久,這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既然打了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這次西河文會的徵文,我的稿子交過去卻沒入圍,你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沒有入圍啊?”
張倩聲音變得虛浮起來:“啊?這麼多年了,你還在堅持寫作嗎?”
王子虛覺得這個問題難以回答。他不知道怎麼去言說自己曾為了那50次機會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好在這一切都將要過去了。
“嗯,我還在寫。”
“徵文還投了稿是吧?”
“對。”
“唉,你總是在寫,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一直在寫,勸都勸不動。你等會兒,我幫你查查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