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蜷縮在椅子上自閉了。她們都覺得對方說話夾槍帶棒、陰陽怪氣,兩人都沒有經歷過什麼複雜的感情糾葛,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眼前的場景。
葉瀾暗戳戳地想:王子虛已經夠怪了,沒想到他老婆更怪,她吃醋的方式好奇怪啊!
寧春宴則按著頭默唸:真不應該來醫院看王子虛。搞得好像他很搶手似的,真是的,莫名其妙就摻和進別人的夫妻關係裡了。
王子虛為自己的童年默哀了十分鐘,錯過了前面幾段精彩的對話,只聽到個尾巴,越聽越怪,於是抬頭茫然地看向她們倆,疑惑地問:“你們在說啥啊?”
葉瀾和寧春宴都用略帶怨懟的眼神盯著他。王子虛才反應過來,說:
“哦,我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葉瀾,最近我在嘗試辦公司,搞搞兼職,她是我的合夥人。這是寧春宴,是我們西河的才女,是我的朋友。”
兩個女人看了眼對方,又看了看王子虛。
葉瀾問:“那你老婆呢?”
“什麼老婆?”王子虛說完才反應過來,“哦,我老婆沒來啊?你問她幹嘛?”
“沒什麼。”
葉瀾表面輕描淡寫,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她雙腳腳趾猛烈地抓緊,似乎想把高跟鞋捅穿,黑色絲襪趾尖部位都被扯得發白了。
寧春宴表情依然不帶半分煙火氣,但如果看她背面,會發現她的玉手正大力撕扯著自己的腰帶,可憐的布質腰帶發出細微的“咔咔”響聲,那是縫針處脫線的聲音。
“我出去一下。”
“我也出去一下。”
兩個女人雙雙出門了,過了會兒,又一起挽著手進來了,都笑得很甜。
“我跟你說他這人賊逗。他成天只知道寫,呆得很,我說他這麼呆居然能有老婆,他說,‘可我就是有啊!’你說氣不氣人?”
“是啊,他有個老婆就拽得跟什麼似的。我跟你說我第一次見他,要他微信,他上來就跟我說,‘我結婚了’,我說,我加你微信又不是看上你了。你說他這人怎麼這麼自戀呢?”
葉瀾看向王子虛說:“喂,王子虛,我加你微信的時候,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有老婆?”
王子虛呆呆地說:“你不是一直知道嗎?”
寧春宴拉著葉瀾說:“他自戀唄!他覺得我肯定是看上他了才想加他,所以用結婚了來警告我。葉總不可能看上他,他就不說了。真是可惡啊這傢伙。”
葉瀾撇嘴道:“才不是,他分明是對寧才女狠狠動心了,才會刻意強調自己結婚了,他不是跟你說的,他是對自己說的,慫得很這個人。”
寧春宴衝王子虛指指點點:“王子虛你有點不老實哈!你既然結了婚,就該老老實實的。”
“是啊,你要老老實實的。”
王子虛鬱悶地問:“我哪裡不老實了?”
寧春宴說:“你要是老實,怎麼不跟葉總強調你結婚了?”
葉瀾說:“你要是老實,為什麼要跟寧才女強調你結婚了?”
王子虛感覺自己裂開了,看到他的表情,兩女樂得哈哈大笑。兩人的行為,讓王子虛想起了中學時嘲笑他的女生小團體。
於是他又有點委屈地問:“你們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了?”
他說完,兩個女人笑得更大聲了。
……
寧春宴是和葉瀾一起離開醫院的,兩人一人開奧迪,一人開保時捷,看到對方的車後,在心裡估算了一番王子虛朋友圈的價值,於是更加不同情他了。
寧春宴開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一開始心情很好,過了會兒,心情變得一般。
因為她今天拿王子虛開涮雖然很開心,但王子虛畢竟是真有個老婆的,如果被他老婆知道自己老公被捉弄,肯定有點傷心。
她回了家,剛開啟門,陳青蘿就如同鬼魅般貼了上來,嚇了她一跳。
“你怎麼了?你不是在寫嗎?”
“差不多寫完了。就差收個尾。”陳青蘿說。
“謝天謝地,”寧春宴說,“還差多少字收尾?寫完後可以回你自己家了吧?”
“嗯,還差10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