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寒跟著江餘年走進了破爛的院子裡,那婆子忙跟了過來,低聲衝江餘年道“世子爺,當務之急還需要找個奶媽子,這樣下去小少爺得餓死。”
江餘年腳下的步子停頓了一下,唇角滲出一絲絲的苦澀。
“小少爺?哪兒來的小少爺?怕是個討債的鬼吧?”
那婆子頓時不敢說話了,這些天她可跟著這個孩子沒少受罪。
就想的孩子的娘雖然死了,可孩子還有個厲害爹爹,她若是運氣好許是能得到一些賞賜。
不過眼看著江世子對這個孩子分外的不喜歡,這讓她心頭多多少少有些發慌。
她可是王月如身邊一直伺候的老奴才了,這個孩子的事兒一開始只有她和王月如知道。
也就在幾天前王月如剛被帶到了刑部大牢,江世子就急急慌慌找了過來,想必知道這個孩子的下落了。
慕修寒此時也顧不上分辨江餘年的話語裡到底藏著些什麼樣的情緒,他現在是當真被屋子裡的那個小東西給嚇住了。
如果裡面躺著的真的是王月如和江餘年的孩子,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
留下來就是個禍害,這讓他想起來杜子騰生前力保成大人的那個孫子,下場可當真不好。
如今又是一個臭小子,還是江餘年的兒子,這真是個燙手山芋,怎麼丟都丟不掉的。
慕修寒大步走進了正屋,一進門就是一張缺了腳的木頭床。
床頭從房樑上吊下來一隻竹籃,裡面放著一個躺在襁褓中的瘦瘦弱弱的男嬰。
慕修寒看了第一眼就看不下去了,活脫脫那眉眼和江餘年一模一樣。
只是身體實在是瘦弱,生下來也有兩三個月,看著倒像是早產了一樣。
即便是哭聲也像是小奶貓一樣,給人一種馬上要斷了氣息的恐慌感。
看著慕修寒死死盯著籃子裡的孩子沉思,江餘年理解錯了慕修寒的眼神和動作。
他拿起了一邊缺了口的水碗,手起刀落將自己的指頭割開,隨後又毫無疼惜的將嬰兒的腳掌上刺出來一滴血珠,滴在了碗中。
就在慕修寒直瞪瞪的視線中,兩滴血很快交融到了一起。
江餘年像是恨著什麼,更像是恨著自己,抬起頭冷冷看著慕修寒道“你看到了,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原因,這個小崽子是我的兒子,是王月如給我生的兒子,今日我剛剛親手殺了他的孃親!”
“這個答案,滿意否?”江餘年紅著眼睛嘶吼了出來。
跟在身後進來的老嬤嬤,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剛才江餘年的話讓她不停的打著擺子,原來王月如是被江餘年給刺死的,這事兒如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