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槐村的普通村民們相比,那自然是富足有餘。
一年掙個萬把來塊很輕鬆。
但與那些投資建廠的村民們相比,人家可能一個月,甚至只需一單買賣,就能賺它個萬把來塊錢出來。
何況,這裡面,還有陸陽玉珠在前,好似一座珠穆朗瑪峰一樣,聳立在所有上槐村人的面前。
這也就好比,大家都是窮人時,大家都相安無事,誰也不會去嫉妒誰,可當有一天,其中的某一人突然有了錢,幾倍的有錢,其他人的嫉妒也就大機率會油然而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就是這種。
可倘若當這種有錢發展到一定程度,百倍,千倍,乃至萬倍的於身邊的其他人,那麼嫉妒與不滿會開始逐漸的減少,羨慕之情也就油然而生,然後這位有錢人,也將會贏得周圍所有人的一切尊重。
陸陽現在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
殷壯壯他不敢跟陸陽比,包括他老子,也包括他老孃,也沒別指望他的成就,將來能夠得著陸陽的腳後跟。
可是,不跟陸陽這變態比,跟村裡的其他這兩年因為拿到了村後山煤礦的分紅,有了些閒錢,然後辦加工廠,發了些小財的村民比一比,還是可以的吧?
殷壯壯眼睛一亮。
老孃說的對呀!
這可是個好機會!
連忙放下碗,連碗裡最後一塊肥肉也顧不得把它吃完,抓起旁邊的茶壺,仰頭對準:
“咕嚕咕嚕”
一口氣把肚子給灌飽了。
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起身道:“俺現在就去,孃老子你別催了,俺殷壯壯可不是為了人情,俺殷壯壯可是能為兄弟能兩肋插刀,老爹剛才沒早分析,他要早分析,這裡面有古怪,俺連飯都不回家吃了,也要幫陽哥兒把這事查清楚。”
說著就魯莽的扭頭衝了出去。
老村支書在背後想叫住他,再多叮囑他幾句,都來不及。
只好對著老伴又抱怨了一聲:“這混小子,我話還沒說完,本來還指望著他通風報信以後,然後直接再順道去趟醫院,他跟陽哥兒是老同學,從小穿開襠褲長大,村裡人都知道他們感情好,陽哥兒如今不在,他幫忙去醫院盯著點,也是師出有名,可這混小子居然跑的這麼快。”
殷壯壯他娘把眼睛一瞪,埋怨道:“還不是你這老東西,說也不說清楚,兒子哪知道,你放屁只放一截,這樣,你不是村支書嗎?他殷老實還是你族侄呢,與其指望咱兒子,你何不自己辛苦一點,去一趟醫院,又怎麼啦?”
老村支書端起桌上的瓷缸,抿了一口摻了水,寡淡無味的燒酒道:“唉,也只能如此了。”
說完一臉苦兮兮道:“老婆子,下回在酒裡面能不能少摻點水?”
殷壯壯他老孃把眼睛一瞪:“嫌摻了水是吧?那你別喝。”
說著作勢就要上來收走桌上的碗碟。
“別,別,別,我還沒吃完,寡淡無味好,寡淡無味好,這摻了酒的水就是好喝,不容易醉。”
老村支書護食。
尤其是這瓷缸裡面的水酒。
連連向家裡的黃臉婆討饒,才總算是保住了捂在身體下的瓷缸。
“嗯,算你識相,下回水繼續加一倍,燒酒減半,免得你這老頭子喝多了出洋相。”
殷壯壯他老孃得意洋洋的進了廚房。
留下了滿嘴寡淡無味的老村支書,望著滿桌子的菜,提了幾回筷子,又最後放了下來。
日子沒法過了。
這酒摻水越來越多,連累到下酒菜都吃的沒勁。
算了。
我還是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