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蘭很明顯的被嚇了一跳。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男人,露出過這麼兇猛的眼神,好像是要吃了她。
“你,你想看什麼?”
她可不想跟對方同歸於盡。
說實話,自從隱隱察覺到對方在外面養情婦,有野女人,她就已經做好了遲早有一天會離婚的準備。
可要說她有多生氣吧,其實也未必有多生氣。
這老幫菜不愛洗澡,又喜歡抽旱菸,整天身上臭烘烘的,加上年紀也一大把了,其實早就力不從心,也就外面的野女人看在錢的份上才會想方設法的去討好他,忍著噁心被這老幫菜透。
要不是看在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加上離了婚對兩個女兒也影響不好,她豈能有這麼憤怒與傷心?
可憤怒歸憤怒,但要說她有多少勇氣跟對方同歸於盡,那鐵定不是事實,而且離婚要求對方淨身出戶,也不是因為錢,她小女兒女婿有的是錢,她爭的是一口氣,是一個面子。
可是要因為面子原因,而惹惱了這個老實了一輩子的男人,逼得對方暴起發難,最終選擇同歸於盡,那是不是也有些不太划算?
一念至此。
她立馬勇氣膽怯了三分,有些唯唯諾諾的道:“看在這麼多年夫妻的份上,那我就再讓一步,你也不用淨身出戶,但是家裡的存款我要分一半,還有傢俱廠也要歸我,別看你是個木匠,但其實傢俱廠一直都是我在管理,這些年來我為了它勞心勞力,我不可能把它讓給你們,尤其是看到它被個野種將來繼承。”
殷老漢眼中的兇光逐漸消失,也明顯有些意動。
總算家裡黃臉婆退讓了一步。
有了這些存款,他完全可以另起爐灶,再另外開一家傢俱廠,以自己的手藝,養活情婦還有剛滿月的兒子絕對沒有問題。
“不行,我不同意,憑什麼傢俱廠得歸你?應該歸我們家殷老實才對,還有,100萬的存款,你也不能分一半,最多隻能給你10萬塊錢,足夠你這老女人用來養老了,不然你一個老女人手裡面握著那麼多錢,難道還準備用它來養小白臉不成?”
殷老實還未同意,他的情婦又跳了出來。
雖然說的話既惡毒又難聽。
但是殷老實聽了以後,立馬就改口了,“娟兒說的也有道理,要不,你就拿10萬塊錢走吧?”
“我呸。”
氣得馬秀蘭張嘴破口大罵:“好你個老幫菜,賤女人,老孃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就同歸於盡。”
她拿了把剪刀出來,這是她昨晚上藏身上用來防身的,打算今天要是談不攏,就用這剪刀把這野女人的臉給毀容。
“幹什麼?”
“你不是很年輕嗎?你不是母憑子貴嗎?左一個老女人,右一個老女人,我看我用這把剪刀剪爛了你的嘴以後,讓你變成醜八怪,這老幫菜離了婚以後,還會不會再繼續娶你。”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救命啊,老公你快來救救我,我懷裡面可抱著你唯一的兒子。”
“不要,快攔住她。”
眼看著又是一頓雞飛狗跳,調解現場,差點變成兇殺案現場。
殷明珠與殷明月這一對姐妹花一直都在,她們只是作為女兒不好插嘴罷了,畢竟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母親,可是當母親拿出剪刀以後,她們知道不能再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了。
姐妹倆對視一眼。
“你來還是我來?”
“我來吧。”
殷明月咬了咬牙,彎腰撿起角落裡的開水壺,把它扔向了堂屋中間。
“砰。”
開水四濺,開水壺玻璃內膽碎了一地。
嚇了所有人一跳,下意識的都閃開,尋找安全的落腳地方,望向角落裡的她們姐妹倆,一時間整個堂屋安靜的針落可聞。
“都住手,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