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臉婆可真下狠心啊!
而這,還是大女兒拼命攔著的結果,不然恐怕後果還會更嚴重,想起來,他就心虛的一陣腿打擺子。
可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麼辦?
哪怕硬著頭皮,他也只能把情婦叫到家裡面來,大家當面鑼對面鼓,把事情攤開來講清楚,該怎麼收場,就怎麼收場,即使是為了那帶把的小傢伙,他咬咬牙,也得把這一關給過了。
擔心家裡黃臉婆再暴走,他特意還請來了族裡的長輩們,加上老村支書這個本家叔叔,一共好幾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相信總能鎮得住家裡的黃臉婆了吧?
自己挨幾棍子倒沒事,怕就怕情婦還有情婦帶來的剛滿月的兒子,也一併被這惡婆娘給收拾了。
“離婚,必須離婚。”
“離就離,我們家老實本來就打算跟你這惡婆娘離婚的,你看你把人給打的,自己生不出兒子來,你能怪誰?”
“賤女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信不信老孃我撕爛你的嘴?”
“老公,她欺負我,你到底管不管?我可是你兒子的娘,我要今天有個三長兩短,你兒子怎麼辦?”
“賤貨,你還威脅上了,別攔著我,老孃我今天非得撕了她的嘴,誰攔我跟誰急,殷老實,你敢,不信老孃我再給你兩棍子,到時候打死你都活該。”
“好好說話,別動手,這麼多長輩在,瞧你就撒潑打滾的樣子,成何體統?”
毫無意外,兩個女的見面就掐了起來。
而殷老實夾在中間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好,他早做了一手準備,請來了族中的長輩。
“行了,既然要離,那就離吧。”
本來幾個族老們還想勸一勸,可是見他們又要掐起來,乾脆也別勸和了,趕緊離了,免得誤傷,留著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多活幾年。
“離沒問題,我們馬家人也同意,但是這份偌大的家業怎麼分?傢俱廠又該怎麼分?姐姐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是否要按我姐姐說的,讓他殷老實淨身出戶?”
馬秀梅是村裡的婦女主任,今天既代表的是村委,也代表的是女方的孃家人。
同時老馬家也是上槐村的三大姓之一,如今這上槐村前任首富家裡鬧離婚,那必須得是由族裡的德高望重的老輩們集體出馬才行。
她三叔公也道:“我看行,老實是個有本事的人,這都能在外面養情婦了,相信以後也不會沒飯吃,不像我們家秀蘭,受了這麼大一個委屈,拿點補償也是應該的。”
老人家別看說話有點漏風,而且今年都已經九十有三,但他可是馬家的祥瑞,是被人給抬來的,連他都這麼說,幾個馬家的小一輩老人,立馬也都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不行不行,自古只有休妻的,哪有家裡頂樑柱淨身出戶的,就沒這個道理,不通不通。”
“我看這樣,秀蘭也不容易,就讓老實給他補償幾萬塊錢得了,也不枉她嫁到我們殷家,跟了老實幾十年。”
“唉,若非是生不了兒子,何至於此?”
幾個殷家的老一輩老人也是紛紛發表意見,當然,他們肯定是向著殷老實說話,畢竟屁股決定了腦袋。
於是你一言我一言,就著這個家產分割的事情,雙方的老人都互相吵了起來。
“淨身出戶,既然敢在外面養情婦,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誰說的?你去外面瞅瞅,現在時代早已經變了,有幾個大老闆不養情婦?我們家老實有本事,而且這麼多年也一直本本分分,他就是想要個自己的兒子,怎麼就錯了?我看這婚也別離了,日子就這麼過,孩子以後上了殷家的族譜,那也是殷家的子孫,以後繼承了家業,還不得一樣也孝敬他大娘?秀蘭丫頭,這女人啊,還是得想長遠些。”
“你們殷家的人自然是向著他殷老實,我不同意,這婚必須得離,而且他殷老實也必須淨身出戶,不然憑什麼老孃辛辛苦苦攢起來的家業,要便宜其他的野女人還有野種?”
“你說誰是野女人?誰是野種?”
“還不明顯嗎?”
“老公,她罵你的兒子是野種,你說句話呀?這個惡毒的女人,她這是要逼死我們娘倆,你要是被淨身出戶,我們兒子吃什麼?喝什麼?我可告訴你,你要敢答應她,我帶著兒子出門,我就跳塘裡,我讓你老殷家斷子絕孫。”
現場爭吵繼續升級。
但是很顯然,殷老實這養在外面的情婦要技高一籌,因為對方手裡面握著一個法寶,而這個法寶,也正是殷老實的軟肋。
聽到自己的情婦,要帶著自己的兒子去跳塘,殷老實渾渾噩噩的表情終於變了。
放開抱住頭的雙手,他猛的起身,像只惡犬一樣,兇猛的盯著對面的結髮妻子:“為什麼非得逼我?為什麼非得逼我?老漢我就只想要個兒子,你要逼死她,那就是逼死我,逼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非要同歸於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