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回到工作臺重新開始忙碌起來的寧樂,劉海心中卻是生出了一絲異樣之感。
他不知道寧樂剛才到底對任了了說了什麼,讓後者終是偃旗息鼓。也不知道現在寧樂拆毀偃甲,再度改造磁力牽引核心的原因又是為何。
他只知道,這一切都顯得太過平靜。
從他站出來制止了雙方的爭端,到錢浪在自己的保護下去到隔壁休息的現在,寧樂沒有再看過錢浪哪怕一眼,也沒有對他說過哪怕一個字。
關於寧樂的底細,劉海同樣心中有數。他知道,這樣一位年輕偃師或會對天鍛堡心存敬畏,但卻絕不會怕他。因此,寧樂也絕不會只為順利透過考核,就對他和錢浪的作為保持緘默。
這份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讓劉海嗅到了一絲山雨欲來的氣息。
那麼,這個寧樂到底想要做什麼?劉海比在場大多數人都更為關心這一點。
他努力想要看清,卻發現自己越是急於去看,寧樂的動作就變得越發模糊。
怎麼回事?!
劉海背後冷汗直冒,趕緊閉目定了定神。
當他睜眼再度看向寧樂,這才終於意識到,並非是他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而是寧樂的動作,真的就快到讓他無法看清!
“出現了。”單天鍛看著巨幕,喃喃道。
“蓑衣亂。”榮老太公也不禁嘆了口氣。
“仔細想來,我倒是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見過這種手法了。”單天鍛感嘆道,“也不知他的師父,到底是那幾個老怪中的哪一位。”
榮老太公默默看著寧樂施為,良久才皺眉道:“不像。”
單天鍛:“嗯?”
“那日天色將晚,老朽也著實驚異於蓑衣亂重現世間,不曾細看。”
榮老太公回憶道:“可今日再看,此子節奏從容,手法嫻熟,但行止間合規到近乎偏執,很像是正統流派的做法,不像是那幾位能教得出來的……”
然而說著說著,他自己都顯得有些困惑:“可若不是他們,又還能是誰呢?”
“蓑衣亂幾經衍化,幾乎每位大師對這套手法都有獨到見解。但要論有資格提正統二字的,也就只有那兩位了。”
單天鍛搖頭道:“可叔父是父親親手入殮的,也正是因此父親當年才心生了死志,到最後都死戰不退。至於另一位……若是他還活著,天偃大陸又何至於落到今日這般田地?所謂的正統流派,哪可能還有嫡傳存於世間?”
見單天鍛的情緒瞬間低沉了不少,榮老太公同樣是心有慼慼焉,就此沉默了下去。
唯有粉裙少女的關注點有所不同,冷不丁地突然道:“這個五十八號……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呀?”
“唔?”注意力全放在寧樂身上的二人,這才發覺任了了的異樣。
自從任了了重新回到工作臺前,便始終一言不發。而今,那一堆小小的牽引核心似是終於全部完成,她也開始了最後的裝配工作。
但她的偃甲組裝,卻是與旁人不同。只見她從打造好的各堆零部件中分別挑揀出幾樣,連同一枚磁力牽引核心迅速組裝到了一起,然後如此反覆。不一會兒,她的身前就出現了不少組裝完畢的偃甲。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