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勳先是怔了一下,接著大笑起來。張溫受到他的感染,想想天子在西園收錢的忙碌模樣,終於忍不住跟著狂笑起來。
“李弘就不一樣了,他在西涼,關中來真格的,至今還在熱火朝天地嚴刑拷打那幫被捕的官吏,非要揪出朝中的大人物。聽說他已經打死好幾個了。天子在那邊收錢,他這裡根本不放人,遲早要出事。”蓋勳一邊抹著臉上笑出來的淚水,一邊說道,“如果天子在洛陽把人都放完了,把錢都收回去了,這小子還在這裡埋頭苦幹,估計形勢對他就不利了。”
張溫無奈地嘆口氣,搖搖頭,說道:“隨他怎麼辦吧。這小子心狠手辣,人又非常狡猾,很難有人對付得了。我們舉薦他去金城,處心積慮要置他於死地,結果他安然無恙地跑回來了,也不知道他想了什麼法子。還有那批證據,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問題,南容沒有拿到,最後竟然給他拿到手了。”
“大人不要想許多。”蓋勳說道,“如果這小子運氣一直都這麼好,我們也可以粘粘光嘛。”
“算了吧,不指望了。”張溫說道,“我這趟回洛陽,估計也沒人理睬。我現在是洛陽最不受歡迎的人了。”
兩人正在這裡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皇甫酈拿著一封書信走了進來。
“大人,我父親派人快馬送來了一封書信。”
張溫和蓋勳對視一眼,心中頓時不安起來。皇甫嵩這個時候派人十萬火急地送來一封書信,肯定洛陽發生什麼大事了。
張溫急忙開啟竹簡,匆忙掃了一眼之後,臉色有點難看。他站起來,把書信遞給了蓋勳。
“奸佞誤國,奸佞誤國啊。”蓋勳看完之後,掩卷長嘆。
張溫緊鎖眉頭,在屋內來回踱步,委決不下。
“大人,你還是走吧,否則……”
張溫停下腳步,望著蓋勳,眼內竟然含著一絲淚花。
“我一年多的心血,一年多的心血啊。”張溫一個勁地搖著頭,痛苦地說道,“如此下去,我大漢國豈能興旺……”
蓋勳冷冷一笑,指著皇甫酈說道:“立即派出八百里快騎上書天子,說太尉大人突犯重病,急需回京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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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最近很生氣,天天在大營裡喝酒,聽女樂,罵人。
李弘親自帶隊抄他的家。雖然他弟弟董旻接到董卓的警告後,連夜帶著一幫心腹跑了,把家裡的錢財也轉移了,但李弘很執著,在他家大肆搜查,連夾壁牆都拆了,最後就差沒把塢堡拆掉了。李弘沒有查到什麼東西,就把他的家人一起抓走了。
董卓接到報信後大怒,帶著人馬去堵截。李弘根本不拽他,很囂張地拿出了聖旨,得意洋洋地念了一遍之後,押著人揚長而去。董卓氣得恨不得殺了他。
這天,天子的聖旨來了。
宋典立即回京。董卓立即率部趕到西涼的北地郡,據說有先零羌叛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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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李弘也接到了聖旨。
聖旨要求李弘立即率部返回槐裡大營駐紮。西涼肅貪的事由他繼續負責,但希望他儘快結束肅貪,以便早日率部返回冀州。
徐榮,麴義,華雄三人繼續領軍駐紮子秀山大營,統歸涼州刺史耿鄙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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