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景鬱卻是非常狠的人,不但對別人,也對自己。
李逵天有幸嘗試過他的狠勁。
曾經的李逵天也是暴脾氣,態度十分不好,上的警校,出來當了個交警,後來帶頭鬧事工作也黃了。
巧合下,他認識了霍景鬱,突然有想學畫的心,霍景鬱也同意了。
讓一向暴燥的漢子坐著不動兩小時就是奢望,他開始心不在焉,東張西望。
霍景鬱剛開始好言相勸,但他聽不進去,甩筆不畫,不知哪句話碰觸了導火線,他的態度很燃,也達到了著火點。
以換環境作畫就會心靜的理由,霍景鬱領他上了山。
他們停在一個墳頭前,他震驚地看著霍景鬱在墳前架上了畫架,對他說:“這位阿姨很少有人來拜祭,你畫張頭像送給她。”
他不可理喻地望著霍景鬱,見他一副嚴肅的模樣,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你有病吧!”
霍景鬱看著他,眼裡沒有特別的情緒,“在已逝的人面前說髒話就不太有禮貌了。”
“你讓我在墳前畫畫就很有禮貌?”
“明天就是這位阿姨的祭日,你的畫正好可以當作生日禮物送給她。”
霍景鬱的語氣平淡,就像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在李逵天眼裡他此刻就像一個瘋子。
“要畫你自己畫,老子不陪你玩!”他轉身就要走。
突然,一個天旋地轉,他被摔在山坡上。
霍景鬱俯視著他,“畫不畫?”
李逵天被突來的過肩摔弄得一時搞不清狀況,他的怒火先反應了過來,“你他#××#@!”
“在墳前嘴巴放乾淨點。”
李逵天衝上去和他打了幾個回合,他的力道雖然狠如林沖,但遇上霍景鬱的一張一馳,就顯得不太管用了。
這個硬茬讓李逵天氣紅了眼,他一警校畢業的漢子竟然打不過他。
最終以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形象坐在墳前,恐慌地盯著碑上的黑白照片,一直畫到天黑。
那麼一個糙大漢,被只有一個手電筒的黑夜嚇哭了。
之後在無數的夜晚,夢裡總會出現那張照片裡慈祥的眼睛。
車裡,大長腿忐忑不安,時不時瞄一眼霍景鬱,他嚴肅的臉讓他不敢開口說話。
反之,大頭卻十分悠哉,撐著腦袋看著窗外。他一點都不擔心霍景鬱會怎麼罰他們,罰的方式不過就那幾種,要麼告訴家長,要麼罰畫百張,再跑個幾十圈。再不濟就全部一起上,他都受的了。
車停在一個農家樂前,農家樂的老闆出來迎接,霍景鬱和老闆有說有笑地走在前面,他們兩個跟在後面。
其實他們的氣都消了,就是互相拉不下面子。
霍景鬱和老闆分開後,他帶他們進隔壁的一棟樓。他們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
一排排一格格全是雞,每個雞籠前都有一個凹槽裝著蛋。
“這裡是個小型的雞舍,後面有一個攪拌場和發酵場。”霍景鬱簡單介紹道。
“鮮雞糞會被集中清運到攪拌場,和發酵菌種混合,攪拌機攪拌後再轉移到發酵場堆積發酵,就成了物美價廉的有機肥,每噸只賣六百元左右。”
他們困惑地聽著,不知道霍景鬱帶他們來的用意。
“雞舍下面有排糞口,有兩組專門清理坑道雞糞的電機。”他說到這裡,大頭聽出了點不好的苗頭。
“最近這組電機壞了。”
大頭瞬間明白了,對上大長腿同樣醒悟的眼神。